陆子铭瞳孔骤缩!身体因剧痛和虚弱本能地想后缩,后背却撞上冰冷滑腻的砖墙——退无可退!怀里那冻硬的馊鸡腿棱角深深硌进掌心!左臂的冰针刺痛也像被这威胁彻底点燃,轰地冲上脑门!
生死一线!
几乎是在对方那具枯槁但充满暴戾的阴影即将压上来的瞬间!陆子铭那只一直死死捂在怀里的右手闪电般抽了出来!他甚至没经过大脑思考!抓着那半块馊鸡腿,裹挟着牢狱污秽的千年“精华”——将它当作最后的生化武器,以壮士断腕般的决绝,猛然怼到了枯囚正凑过来的鼻尖下!
呼——
一股超越人间理解极限的复合型气味——馊臭的油脂、腐烂的微生物王国、陈年老汗、某种粘稠污垢的腥、混合着血丝的咸腥铁锈气——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猛地砸进了枯囚那张开的鼻腔!
“呕……唔!呕哇——!!!!!”
比陆子铭想象中更夸张、更直击灵魂的反胃声浪,直接从枯囚的喉咙深处爆了出来!他那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珠瞬间鼓得像濒死的鱼,瞳孔里所有的凶狠和暴戾被一种来自基因层面的、纯粹的、排山倒海的恶心感瞬间淹没!脸上“唰”地失去了所有血色,瞬间绿得如同刚被粉刷过的墙!所有的凶悍气焰,被这迎面糊脸的“味道风暴”无情吹散、碾碎!他像被鞭子抽中一样猛然后弹,踉跄着,双手拼命在空中挥舞驱赶那“有形的恶臭”,干瘪的胸腔像破风箱一样剧烈起伏,喉咙里阵阵强忍呕吐的“嗬嗬”声听得人牙龈发酸!
“呕——……妈…妈了个巴子…什、什么腌臜玩意儿…滚!滚滚滚!离老子远点儿!!!!”他捂着嘴,声音闷在指缝里,又惊又怒又极度恶心地瞪着陆子铭那只握着“神器”的手,刚才那副牢霸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被“化学武器”彻底打懵的惊惧,活像见了鬼。这东西比他年轻时挨的杀威棒杀伤力还大!他狠狠啐了一口(但啥也没啐出来,只干呕了一下),像躲瘟疫般迅速缩回自己散发着干稻草和霉菌气味的角落,死死抿着嘴,再也不敢朝这边看一眼,仿佛多看那鸡腿一眼就会被诅咒。
一场爆发的危机以一种极其荒诞的方式被瞬间瓦解。
陆子铭紧绷如石的身体一下子卸了力,“咚”地靠回冰冷滑腻的墙砖上,大口喘着粗气,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冷汗混合着阴湿的空气,把他那件破囚服彻底打湿,冰冷地贴在身上。刚才那股几乎要毁灭一切的怒火和恐惧,被这突如其来、丑陋又滑稽的反转冲击得有点发懵。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这半块差点引起“班房血案”的“鸡腿护身符”——这油腻腻、脏兮兮、形状扭曲的玩意儿,在他掌中散发着无声却强大的威慑力。那蛇头图案的“?3”锐角,正坚硬地抵着他的皮肉。
这东西…居然真能退敌?!
是靠它那逆天的、足以熏翻大象级别的杀伤性气味?还是…它本身就已经代表了某种不详的、带着死亡冰冷气息的诅咒?
就在他对这块肮脏的“饵”心潮翻涌之时——
哗啦!哐当!哗啦啦!
粗暴的铜锁撞击声夹杂着狱卒不耐烦的吼叫,猛地撕裂了监门处的死寂!昏黄的光线里,一个高壮如熊的黑影叉着腰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的破灯笼映着他一张写满“别惹老子”的凶脸。
“乙三号!姓陆的那个!起来!滚出来!” 皂隶用钥匙串“当当”地砸着粗木栅门,眼神像刮骨刀一样扫过牢房,“周老爷有令!提你过堂!省得缩在这儿哼哼唧唧装死!动作麻溜儿的!等爷们儿用八抬大轿请你呐?!”
提审?
陆子铭眼底的死寂寒潭瞬间被投下一颗巨石!他咬着牙,忍受着全身骨头散架般的呻吟,撑着墙壁艰难地站起来。他甚至没工夫看一眼那位被“鸡腿神功”震慑的枯囚前辈。就在皂隶“哗啦”推开栅门、那只铁钳般的大手恶狠狠抓向他胳膊的前半秒——
他以一个近乎本能的、快如闪电的动作,将那半块冰凉的、散发着禁忌混合“芳香”的鸡腿残骸,重新塞回了怀里那个最贴肉、最隐秘的位置!
那坚硬冰冷的一角,如同最冷酷的盟誓,狠狠抵住了同样冰冷的皮肤。
一丝混杂着土腥、油脂和微弱铁锈的复杂气息,透过薄薄的破布钻进鼻孔,竟莫名带来一种怪异的安心感。他抬起布满血丝、污迹和一丝被剧痛折磨得扭曲的脸,望向门外那条阴森狭窄、不知通向天堂还是地狱的幽暗通道。
喜欢我在大明当销冠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我在大明当销冠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