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民产业园的广场上，红色的拱门上悬着 “木龙慈善基金会成立仪式” 的鎏金大字，风一吹，旁边串起的彩色气球轻轻晃动，映得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格外热闹。广场两侧的照片墙前围满了人，老周正指着一张自己和工友们举着工资条的合影，跟身边的年轻农民工比划：“瞧见没？当年要是没有刘总，我们这二十多号人的老婆孩子都没钱看病！” 不远处，农场主老陈扛着一筐刚从自家大棚摘的草莓，露水还沾在绿叶上，他挨个往小朋友手里塞：“尝尝，这都是托刘总的福，现在我们的草莓能卖到全国各地！”

最显眼的是主席台上的展台，除了基金会的章程手册，还摆着不少 “特殊礼物”—— 肯尼亚穆萨寄来的木雕长颈鹿，脖子上刻着 “感谢中国朋友”；波兰老卡齐米日的蜂蜜罐，标签上是思琪画的小蜜蜂；还有泰国颂猜手工做的橡胶小象，耳朵上贴着 “公益无界” 的小纸条。这些来自五大洲的礼物，像一串糖葫芦，串起了刘木龙这些年走过的助人路。

慕沛灵站在后台，轻轻摸着已经显怀的孕肚，深吸了一口气。刘木龙帮她理了理素雅连衣裙的领口，声音放得很柔：“别紧张，就像平时跟我聊天一样说就行。” 慕沛灵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我不是紧张，是想起五年前的事，心里有点酸。” 她想起 2019 年那个冬天，一家三口挤在四十平米的出租屋，刘木龙每天天不亮就揣着简历出门，晚上回来时鞋上沾着雪，却总笑着说 “今天面试挺顺利”，直到有天她在垃圾桶里看到被退回的简历，才知道他连面试的门都没进去过。那时候思远刚满周岁，进口奶粉断了，她只能换成国产的，看着孩子喝得少，偷偷抹了好几回眼泪。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木龙慈善基金会联合发起人，慕沛灵女士！”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慕沛灵握着刘木龙的手，一步步走上台。聚光灯落在她身上，她没有急着说话，先朝台下深深鞠了一躬，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 —— 老周的安全帽还放在身边，老陈的手上沾着草莓汁，还有生鲜店最早的店长林晓，穿着干练的西装，眼里满是期待。

“五年前，我和木龙还住在月租八百的出租屋，” 慕沛灵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那时候他每天去面试，回来就躲在阳台打电话，我知道他是怕我担心。有天思远的奶粉喝完了，我去超市看了三次，还是没舍得买进口的，只能拿了罐国产的，回来的路上眼泪掉在购物袋上，把奶粉盒都打湿了。”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顿了顿，下意识摸了摸孕肚，“那时候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们能成立这样一个基金会，能有机会帮到像我们当年一样难的人。”

台下静悄悄的，只有风拂过气球的轻响。老周偷偷抹了把眼睛，把安全帽往怀里紧了紧；苏晴拿出纸巾，轻轻按了按眼角；连站在后排的政府领导，也微微点了点头，眼里带着赞许。

“但木龙总说，‘难的时候有人帮，才知道帮人的重要性’。” 慕沛灵的声音重新扬起，带着一股温柔的力量，“这几年，我们跟着他去过大山深处的茶园，去过非洲的咖啡园，见过农户看着滞销的果子掉眼泪，也见过他们拿到收购款时笑出的皱纹。现在，这个基金会不是我们夫妻俩的，是所有人的 —— 是老周们盖房子时砌的每一块砖，是老陈们种出的每一颗草莓，是所有被帮助过、又想着帮别人的人的。我们想让它成为一座桥，左边连着需要帮助的人，右边连着愿意伸出手的人。”

台下的掌声突然响起来，老陈第一个站起来鼓掌，手里的草莓筐晃了晃，几颗红透的草莓滚出来，被旁边的小朋友捡起来，递回给他。掌声越来越响，连广场外路过的快递员都停下车，趴在栏杆上跟着拍手。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台下跑出来，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色的小裙子，正是思琪。她跑得有点急，在台阶上绊了一下，刘木龙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却见女儿稳稳地扶住了话筒架，转过身时，小脸上还带着点没散开的红晕，却把话筒抓得紧紧的。

“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我有话要说！” 思琪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点孩子气的坚定，台下的掌声一下子停了，所有人都笑着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 “小发言人”。慕沛灵在旁边想拉她，却被刘木龙轻轻按住 —— 他看着女儿攥得发白的小拳头，想起去年思琪跟着他去肯尼亚，把自己的书包送给没书读的娜拉女儿时，也是这样一副认真的模样。

思琪深吸一口气，小手在身后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 那是她前一晚在台灯下写的，上面歪歪扭扭地记着要讲的话。“我爸爸常说，助人就像种种子，你种一颗在地里，等春天就会长出小芽；种得越多，收获的快乐就越多。” 她抬起头，眼神亮得像星星，“去年我去波兰，和卡齐米日爷爷一起卖蜂蜜，赚的钱给当地的小朋友买了课本，他们把画的蜂蜜罐送给我，现在还贴在我的书桌前。还有去泰国的时候，娜拉阿姨教我做橡胶手工皂，我说要帮她卖，结果第一天就卖光了，她抱着我哭，说‘以后我女儿也能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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