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不答,只是快步上前,轻轻地按住石秀肩膀不让妄动。
看着那渗血的纱布,痛惜道:“石秀兄弟,你为全同袍之义,连身体发肤都可舍弃,我区区一行,又算得什么?”
说罢,刘备不顾石秀阻拦,径自俯身,小心翼翼解开旧布,轻柔地将新药缓缓敷上。
“此恩此义,梁山上下岂敢或忘?他日若得纵横天下,必与石秀兄弟同休共戚,绝不相负!”
就是这一个动作,这一个眼神,让石秀枕下的手松开了。
所有的疑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这等人物,何需凭证。
杨雄在旁,见兄弟得遇如此明主,虎目之中不禁泛起热泪。
石秀这铁打的汉子,浑身是胆,刀斧加身都不曾皱眉。
此刻却偏过头去,肩头微颤,只觉这一路上的所有艰险,都值得了!
李应悄然驻足,并不急于入内,只透过虚掩的门缝,将一切尽收眼底。
心下暗忖,这梁山泊主究竟是何等样人?竟能让石秀这等狠人折腰?是作伪,还是…
然而当见拼命三郎这等狠人竟都虎目含泪,李应心下剧震。
他见过太多收买人心的手段,却从未见过哪位上位者能如此自然俯身。
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非是权术,这近乎于……道了。”
刘备似有所觉,转身看向门外,拱手道:“李庄主,某不请自来,唐突了。”
李应推门而入,神色复杂中带着审视:“寨主以千金之躯亲临险境,只为慰藉一士卒…李某实在不解。”
刘备语气平静:“我若不来,如何对得起舍耳取信的石秀兄弟?又如何能让庄主相信,我梁山不负义,绝非空谈?”
李应一怔,仍试图把握主动:“只是,祝家势大,呼延灼禁军在侧,庄内庄外皆是他眼线,寨主此举,未免太过行险。”
刘备目光灼灼如星,一股令人心折的气度自然流露:“庄主所求,不过是一方安宁。某若只知龟缩山寨,空谈义气,又何谈保全天下更多如李家庄一般期盼安宁的百姓?”
李应闻言,袖中飞刀紧握,面上却适时地露出震动之色,长揖到地。
“寨主肝胆,李某今日尽知!只是……”
他话锋一转,透出商人的谨慎:“不知寨主眼下,有几成胜算?需我李家庄如何配合?”
这番话,既是打探梁山虚实,也是最后的试探。
刘备却仿佛没有察觉他袖中的锋芒,目光赤枕。
“庄主无需做任何事。某此来是为义,非为索求。请庄主安心静候,且看我梁山,如何为石秀兄弟,为这独龙岗的公道,拿回一个说法。”
李应猛地抬头,想从刘备眼中找出一丝虚伪,却只看到一片坦荡。
袖中紧绷的手指一松,飞刀悄然滑回鞘中。
他纵横半生,从未见过如此人物,竟真不要他此刻表忠,不要他分担风险!
他后退一步,整了整衣冠,长揖到地,这一次,腰弯得更深。
“李某…服了。庄内钱粮通道,皆可为凭。待寨主真个拿下独龙岗的那一日,我李家庄便与梁山,同进同退!”
只是,李应终究还是留了一丝余地,将全心的归附,押注在刘备承诺的功成之后。
石秀与杨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死心塌地的追随。
杜兴更是大受震撼,他深知自家庄主素来谨慎,能让其说出这番话,已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恰在此时,时迁如一阵疾风般卷入密室,声音急促:“哥哥,大事不好!祝家庄以催妆下聘为名,强闯扈家庄,口口声声要……要捉拿蛊惑三娘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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