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弯刀还插在祭天殿外的沙堆里,刀把上绑着的丐帮令牌被风吹得哗啦响。我盯着那令牌看了两秒,突然被苏晴拽着胳膊往通道口跑——她的手心全是汗,指甲几乎嵌进我胳膊的肉里,可我没力气挣开,脑子里全是刚才陈默挡在我身前的样子。
“别回头!蒙古人快追上来了!”苏晴的声音发颤,却跑得飞快。我能听见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还有蒙古士兵的嘶吼声,那些声音混着漠北的风沙,像无数根针往我耳朵里扎。青铜丐钵在我怀里烫得吓人,我甚至能感觉到钵身的符文在震动,像是在催促我快点跑。
通道口的碎石堆终于出现在眼前,拓跋烈的几个手下举着火把站在那里,看到我们就像看到了救星,赶紧迎上来。一个络腮胡士兵一把架住我,他身上有股马汗和烈酒混合的味道,力气大得能把我骨头捏碎:“林长老!快进去!拓跋首领在里面等着,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刚要弯腰钻进通道,就听见“咻”的一声——是蒙古人的箭!苏晴反应比我快,一把把我推到通道里,自己却被箭擦到了肩膀,血瞬间渗出来,染红了她那件蓝色的西域长袍。我刚想爬起来帮她,络腮胡士兵已经举着盾牌挡在了通道口,对着我们喊:“你们快走!我们断后!”
通道里又黑又窄,只能单膝跪地往前挪。碎石子硌得膝盖生疼,我扶着苏晴,她每走一步都要喘口气,肩膀上的伤口应该疼得厉害,可她没哼一声。前面的火把光晃来晃去,拓跋烈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林长老?苏姑娘?你们没事吧?”
“没事!就是苏晴受伤了!”我喊着,加快了速度。等我们钻到拓跋烈身边,他赶紧让手下拿出伤药。苏晴咬着牙,自己撕下袖子,露出的伤口比我想象的还深——箭尖划开了皮肉,能看到里面的红肉,还沾着沙粒。我看着她用烈酒消毒时浑身发抖的样子,突然想起出发前她跟我说的话:“林越,这次拿到魂晶,我们去敦煌看看莫高窟吧,我听师父说过,那里的壁画可好看了。”
“别发呆了!”拓跋烈拍了我一下,“蒙古人肯定会顺着通道追进来,我们得赶紧从密道走!”他指着左边的岩壁,“刚才你说的那个密室,我的人已经打开了,里面有条小路能通到沙丘后面,快!”
我们跟着拓跋烈钻进密室,里面比通道还窄,只能侧着身子走。墙壁上全是蜘蛛网,粘在脸上又痒又恶心。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前面终于有了光亮,还能听见外面的风声。拓跋烈先钻出去,探了探头,回头对我们说:“安全!快出来!”
我扶着苏晴钻出去,发现我们站在一座沙丘的背风处。远处的蒙古包还亮着灯,可看不到蒙古士兵的影子。拓跋烈的手下已经牵来了马,马鞍上放着水囊和干粮。我刚想上马,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号角声——是蒙古人的集结号!
“不好!他们发现我们跑了!”拓跋烈脸色一变,“快上马!我们往西夏边境跑,只要过了边境,就安全了!”
我赶紧扶苏晴上马,自己也翻上去,紧紧抱着她的腰。马一撒蹄子就跑了起来,风在耳边呼啸,我能感觉到苏晴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疼。身后的蒙古骑兵很快就追了上来,箭像雨点一样落在我们周围,有几支甚至擦着我的耳边飞过,带着风声“咻咻”响。
跑了大概一个时辰,天已经蒙蒙亮了,身后的蒙古骑兵还在追。拓跋烈回头看了一眼,对我们喊:“前面是流沙区!我们往那边跑!蒙古人的马不熟悉流沙,肯定会陷进去!”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前面果然有一片黄色的沙地,跟周围的沙丘不一样,看起来软乎乎的,风一吹就会动。拓跋烈率先往流沙区跑,我们跟在后面。刚跑近流沙区,就听见身后传来蒙古人的喊叫声,应该是发现了不对劲,可已经晚了——最前面的几匹蒙古马已经踩进了流沙里,马腿一陷进去就拔不出来,骑手们惊慌失措地喊着,很快就被流沙吞了一半。
“太好了!他们不敢追了!”拓跋烈勒住马,回头笑着说。我松了口气,刚想下马休息,就看见远处又跑来一队骑兵——这次的马比之前的还快,领头的那个将领穿着银色盔甲,手里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着光。
“是速不台!”拓跋烈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怎么会亲自来追?”
我心里也咯噔一下——速不台是蒙古的名将,打起仗来出了名的狠辣,之前在襄阳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他的名字。他带来的骑兵看起来比之前的精锐多了,马跑得飞快,很快就追了上来。
“不能跟他们硬拼!”拓跋烈说,“前面有片胡杨林,我们去那里躲躲!”
我们跟着他往胡杨林跑,马在沙地上跑不快,速不台的骑兵越来越近。苏晴突然回头,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拉满弓,对准最前面的一个蒙古骑兵射了过去。那骑兵应声落马,后面的骑兵一下子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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