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越)看着陈默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手心不知不觉攥出了汗。漠北的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疼得人睁不开眼,可我连眨眼都不敢太频繁——眼睛一闭,满脑子都是刚才那队蒙古兵里可能藏着的幽冥教教徒,还有祭天殿里那不知能否顺利拿到的魂晶。
苏晴悄悄碰了碰我的胳膊,递过来一块干硬的面饼:“先垫垫肚子,不然一会儿没力气行动。”我接过面饼,咬了一口,粗糙的麦麸剌得喉咙发疼,可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些,嚼了两口就咽了下去,目光始终盯着矮墙的方向。
大概过了两刻钟,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哨声——那是我们约定的安全信号。我和苏晴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赶紧朝着矮墙跑过去。
陈默正蹲在矮墙根下等着我们,看到我们过来,立刻压低声音:“墙后面是片小树林,林子里有两个巡逻的蒙古兵,已经被我打晕藏起来了。顺着林子往里走,大概半里地就是蒙古藏书阁,守卫不多,但都是精锐。”
“藏书阁里有魂晶的线索?”我追问,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这东西刚才又热了几分,符文的光比之前更亮,显然是离魂晶越来越近了。
陈默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借着月光展开:“我刚才摸进去看了一眼,藏书阁里有个单独的隔间,门上刻着跟你描述的‘三魂石’相似的图案,应该就是放线索的地方。不过隔间门口有两个幽冥教的人守着,手里拿着那种能放毒烟的竹筒,不好对付。”
苏晴皱眉:“幽冥教的人怎么会守在藏书阁?他们不是应该在祭天殿附近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说不定蒙古早就知道有人要来找魂晶,故意把幽冥教的人分散布置在关键位置。祭天殿那边是明面上的重点,藏书阁这边是暗线,就等着有人自投罗网。”
陈默也跟着点头:“我看像。刚才打晕的那两个蒙古兵,身上除了弯刀,还带着幽冥教的黑色令牌,说明他们是一起行动的,互相配合。”
情况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复杂。如果藏书阁和祭天殿都有幽冥教的人把守,而且蒙古兵和他们协同作战,那我们潜入的难度会大大增加,甚至可能刚摸到藏书阁就被发现。
“不管怎么样,藏书阁必须去。”我咬了咬牙,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陈默,你熟悉地形,负责把风,一旦发现巡逻队过来,就用哨声通知我们;苏晴,你跟我进去,你对付左边的守卫,我对付右边的,速战速决,拿到线索就走,不恋战。”
两人都没异议,陈默把我们带到小树林边缘,指了指前面一座灯火通明的石质建筑:“那就是藏书阁,你们从侧面的窗户进去,那里的守卫注意力都在正门,不容易被发现。”
我和苏晴猫着腰,借着树林的掩护,一点点朝着藏书阁靠近。越往前走,青铜丐钵就越热,到最后甚至烫得我胸口发疼,钵身的符文像活过来一样,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蓝光——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反应,说明隔间里的东西绝对和魂晶有关,甚至可能就是记载魂晶具体位置的关键古籍。
离藏书阁还有十几步远时,我能清楚地看到门口的两个守卫。他们穿着黑色的长袍,脸上蒙着黑布,手里拿着竹筒,正背对着我们来回踱步,时不时还低声交谈几句,说的是幽冥教的暗语——幸好之前在江南跟幽冥教交手时,我学过几句,隐约能听出他们在说“小心点,大汗说了,今晚肯定有人来”。
我给苏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准备行动。苏晴轻轻点头,手已经摸进了袖口,握住了剑柄。我深吸一口气,趁着两个守卫转身的瞬间,猛地冲了出去,苏晴也紧随其后。
左边的守卫反应最快,刚要转身拿竹筒,苏晴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剑锋贴着他的皮肤,吓得他瞬间僵住,连大气都不敢喘。右边的守卫见状,想喊人求救,我一把捂住他的嘴,膝盖顶住他的后腰,将他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掏出短刀,抵在他的胸口:“敢出声,我就捅死你!”
那守卫眼睛瞪得溜圆,拼命点头,身体抖得像筛糠。我和苏晴对视一眼,拖着两个守卫,快速绕到藏书阁侧面,找到陈默说的那扇窗户——窗户没锁,只是虚掩着,显然是之前陈默为了方便我们进去,提前弄开的。
我们把两个守卫打晕,拖到窗户下面的草丛里藏好,然后轻轻推开窗户,翻身跳了进去。藏书阁里满是灰尘的味道,书架从地面一直堆到屋顶,上面摆满了用兽皮和麻布包裹的古籍,只有几盏油灯挂在房梁上,光线昏暗得很。
“隔间在哪个方向?”我压低声音问苏晴,眼睛快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的书架太多了,而且摆放得毫无规律,很容易迷路。
苏晴指了指左边:“刚才在外面看,隔间应该在那边,门上有图案,很好认。”
我们沿着书架之间的缝隙,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青铜丐钵的蓝光越来越亮,甚至能照亮我们脚下的路,显然离隔间越来越近。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前面突然出现一扇石门,门上刻着三个奇怪的图案——第一个是山,第二个是水,第三个是火,跟之前在敦煌石室里看到的“三魂石”图案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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