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个的眼神动了动,没说话,可旁边那个矮胖的蒙古兵,喉结明显滚了滚,看向汤碗的眼神多了几分渴望。我看在眼里,继续说:“我知道你们有纪律,不能说军事机密。可你们想想,要是咱们能停手,你们就能回家跟亲人团聚,不用再打仗,不用再死人——这不比在这儿送死强?”
矮胖的蒙古兵终于忍不住,端起汤碗大口喝了起来,烫得他直咧嘴。瘦高个想拦,却被我按住了手:“让他喝,饿了这么久,再饿下去就没命了。你们要是愿意说点‘无关紧要’的事,比如你们撤退时,谁负责带的路,谁给你们传的命令,我就放你们走——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再也不用打仗。”
瘦高个盯着我看了半天,像是在判断我是不是在骗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我们撤退时,是跟着一个穿丐帮衣服的人走的,他说知道一条小路能避开你们的巡逻队。至于命令……是一个叫‘黑鸦’的人传的,说让我们故意被抓,把‘主力去四川’的消息传出去。”
“穿丐帮衣服的人?‘黑鸦’?”我心里一紧,赶紧追问,“那个穿丐帮衣服的人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征?‘黑鸦’又是谁?”
瘦高个摇了摇头:“那人戴着斗笠,看不清脸,说话声音有点哑。‘黑鸦’我们也没见过,只知道是负责联络的,每次传命令都用暗号,从不出面。”
旁边的矮胖蒙古兵也补充道:“我们还听说,‘黑鸦’在你们丐帮里有不少人,这次撤退就是为了让内鬼趁机在襄阳城里搞事,等你们乱了,他们再回来攻城。”
我和曹友闻、周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原来蒙古人撤退不是因为打不过,而是为了让内鬼在城里作乱,里应外合拿下襄阳!
“你们知道内鬼要搞什么事吗?比如什么时候动手,目标是谁?”我往前凑了凑,心里的着急越来越重。
瘦高个叹了口气:“具体的不知道,只听‘黑鸦’说,三天后会有‘大动作’,让我们在被抓后尽量拖延时间,别让你们太早发现。”
三天后!正好和羊皮碎片上的“三日”对上了!我赶紧站起来:“陈默呢?让他立刻把所有弟子调回来,加强城防,尤其是粮仓和传功堂——内鬼肯定想从这两个地方下手!”
周沧也站了起来,抓起大刀就往外走:“我去巡城,要是发现可疑的人,先抓起来再说!”
曹友闻则拿起笔,快速写了几道命令:“我让人通知宋军,加强各个城门的守卫,没有我的令牌,任何人都不能出城!”
传功堂里一下子忙了起来,弟子们来来往往地传递消息,灯笼的光晃得人眼睛发花。我蹲在地上,看着那三个蒙古兵,突然想起什么:“你们刚才说,那个穿丐帮衣服的人说话声音有点哑——你们还记得他有没有别的特征?比如走路的姿势,或者身上有没有特别的味道?”
矮胖蒙古兵想了想:“味道……好像有股草药味,不是普通的草药,有点像……像治伤的金疮药。还有,他走路的时候,左腿好像有点瘸,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草药味、左腿瘸……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之前负责襄阳南舵药堂的刘舵主!他上个月跟蒙古兵交手时左腿受了伤,一直用金疮药,说话声音也因为之前感冒变得有点哑。而且他是净衣派的人,柳长风叛乱时虽然没参与,但也一直对我不满。
“陈默!立刻去抓刘舵主,把他带到传功堂来!”我朝着门外大喊,心里又急又怒——没想到内鬼竟然是他,平时看着老老实实,没想到背地里通蒙古人!
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阵吵闹声。陈默押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走进来,那人左腿确实有点瘸,看见我就挣扎着大喊:“林长老!你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错?”
“凭什么?”我把那块布条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用的暗号?蒙古人说,有个左腿瘸、身上有草药味的丐帮弟子给他们指路——除了你,还有谁?”
刘舵主脸色一下子白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不是我!这是诬陷!蒙古人故意栽赃我!”
“栽赃?”我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之前那块羊皮碎片,“那你解释解释,这上面的‘粮草’‘三日’是什么意思?三天后你们要在城里搞什么动作?是不是想烧粮仓,还是想打开城门放蒙古人进来?”
刘舵主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周沧忍不住了,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你个狗东西!丐帮养你这么多年,你竟然通蒙古人!快说,还有哪些同党?不然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刘舵主趴在地上,肩膀不停地发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我……我也是被逼的!蒙古人抓了我儿子,说要是我不帮他们,就杀了我儿子……我没办法啊!”
“被逼的?”我蹲下来,盯着他的眼睛,“被逼的就能背叛丐帮,背叛襄阳百姓?你知道要是蒙古人攻进来,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吗?你儿子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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