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襄阳南城的城垛上,看着底下忙碌的弟子们清理战场,心里刚松的那根弦又绷了起来。阳光把满地的兵器照得反光,空气中还飘着血腥味和火药味,几个负责掩埋尸体的丐帮弟子蹲在角落干呕——这场仗打了半个多月,再硬的汉子也熬不住。
“林长老,曹将军来了。”王小二跑过来,手里还提着半壶没喝完的水,脸上沾着灰,“他说有要事跟您商量。”
我点点头,直起身往城下走。曹友闻穿着铠甲,甲片上还沾着血渍,见了我就迎上来:“林长老,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想出夜袭炮工坊的法子,咱们还得被蒙古人堵在城里挨打。”
我摆摆手:“都是为了守襄阳,分什么你我。不过曹将军,蒙古人虽然退了,但我总觉得不对劲——阔端带了五万大军来,就这么轻易撤了?”
曹友闻皱了皱眉,从怀里掏出个羊皮卷:“你不说我也觉得蹊跷。这是刚才打扫战场时从蒙古百夫长身上搜出来的,上面写着些奇怪的符号,咱们的人都看不懂,你看看能不能认出什么。”
我接过羊皮卷,展开一看,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线条,还有些像蒙古文的符号,可我压根不认识。正发愁呢,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热了起来,我心里一动——之前解锁的“辨伪”技能能识别文字真伪,说不定也能解读这些符号?
我把羊皮卷贴在青铜丐钵上,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钵身的符文隐隐发亮。没一会儿,那些原本看不懂的符号像是活了一样,在我脑子里慢慢变成了汉字——“东路军受阻,速调中路粮草支援;若襄阳久攻不下,弃城,转攻庐州。”
“庐州?”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向曹友闻,“蒙古人还有东路军?他们想攻庐州?”
曹友闻脸色一变:“庐州是江淮的门户,要是庐州丢了,蒙古人就能顺着江淮往下打,直逼临安!不行,我得立刻上书朝廷,让庐州守军加强戒备。”
我拉住他:“别急,这上面还说要调中路粮草支援东路军,说明他们的东路军现在缺粮。咱们不如趁这个机会,派些人跟着蒙古残兵,看看他们的粮草营在哪——要是能烧了他们的粮草,东路军就成不了气候。”
曹友闻眼睛一亮:“好主意!我这就派骑兵去跟踪,再让你丐帮的弟子帮忙打探消息,毕竟你们熟悉地形。”
正说着,苏晴提着长剑走过来,剑穗上还沾着草屑:“你们在说什么?我刚才在城西发现几个没来得及跑的蒙古残兵,要不要带过来问问?”
“当然要!”我赶紧点头,“说不定能从他们嘴里问出更多消息。”
苏晴转身去带人,没一会儿就押着三个蒙古兵过来。这三个兵看起来都二十来岁,穿着破烂的皮甲,脸上满是惊恐,其中一个还受了伤,腿上在流血。
“说!你们东路军现在在哪?粮草营设在哪?”曹友闻拔出佩刀,刀光晃得蒙古兵直缩脖子,可他们只是摇头,嘴里叽里呱啦说着蒙古话,没人听得懂。
我皱了皱眉,想起之前从俘虏嘴里学的几句蒙古话,试着问:“庐州……你们要去庐州?粮草……在哪?”
其中一个瘦高个蒙古兵愣了愣,眼神闪烁,嘴里嘟囔着什么。我没听清,刚想再问,他突然往旁边一扑,想从城垛上跳下去,幸好苏晴反应快,一把揪住他的后领,把他拽了回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周沧走过来,手里的大刀往地上一剁,“再不说就把你们扔下去喂狗!”
那瘦高个蒙古兵吓得浑身发抖,终于开口了,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但我勉强能听懂:“东路军……在滁州……粮草营……在滁州城外的黑松林……我们……我们只是负责运粮的,不知道别的……”
“滁州?黑松林?”我心里盘算着,滁州离庐州只有一百多里,要是蒙古人的粮草营在那,确实能很快支援东路军。我看向曹友闻:“曹将军,滁州离咱们这儿不远,不如派一支精锐去偷袭粮草营?”
曹友闻点头:“我看行!我派五千骑兵,再让你丐帮的弟子带路,今晚就出发——趁蒙古人还没反应过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刚想答应,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又热了起来,这次的震动比刚才更强烈——“预警”技能触发了!我赶紧拉住曹友闻:“等等!不对劲,这三个蒙古兵说的话可能有问题。”
曹友闻愣了愣:“怎么了?他们不是都招了吗?”
我指着那个瘦高个蒙古兵:“你看他的手——虽然穿着皮甲,但手指上没有老茧,不像是常年骑马打仗的士兵。还有他腿上的伤,伤口很整齐,像是自己划的,不是被刀砍的。”
苏晴也凑过来,拔出长剑挑开蒙古兵的皮甲,果然,那伤口边缘很光滑,没有搏斗留下的痕迹。“你说得对,这伤是故意弄的,他们根本不是普通的残兵!”
瘦高个蒙古兵见被识破,突然大喊起来,另外两个蒙古兵也跟着挣扎,想扑过来。周沧眼疾手快,一刀砍在瘦高个的胳膊上,鲜血瞬间流了出来,那三个蒙古兵才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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