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蒙古军撤退时留下的散乱马蹄印,站在襄阳城外的空地上,靴底沾着干涸的血迹和尘土。风卷着焦糊的草屑扑面而来,那是昨夜总反击时,咱们烧蒙古军粮草营留下的味道——混着汗水、硝烟和一丝说不清的轻松,像块刚从火里捞出来的铁,烫得人心里发颤,却又踏实。
“林长老!您快来看!这玩意儿是蒙古人的吧?”赵老栓的大嗓门从旁边的草堆里传来,我转头过去,只见他正拎着个铜制的酒壶,壶身上刻着蒙古文,壶嘴还沾着点酒渍,“这蒙古鞑子倒是会享受,都快被咱们打跑了,还带着酒壶!”
我接过酒壶,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铜壁,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一股微弱的热流顺着衣襟窜上来——这动静不像是之前解锁技能时的灼热,倒像是某种感应,像两个人隔着老远打了个招呼。我皱了皱眉,把酒壶翻过来,壶底刻着个模糊的符号,有点像蒙古军帐篷上的图腾,却又多了几道奇怪的纹路,跟青铜丐钵上的符文隐隐有些相似。
“别拿着玩了,扔了吧。”我把酒壶递回给赵老栓,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折断的长矛、打翻的箭囊、还有蒙古军来不及带走的破帐篷,偶尔能看到几个插在地上的草人,那是咱们之前用来迷惑蒙古军的,现在倒成了这片战场上唯一立着的东西。
“扔了多可惜,这铜壶看着还挺结实,留着装水也行啊。”赵老栓嘟囔着,还是把酒壶塞进了怀里,又弯腰捡起个蒙古人的皮帽,拍了拍上面的灰,“话说回来,林长老,这次咱们能打赢,多亏了你那‘锥形阵’,还有丐帮钵的那个啥‘鼓舞’技能,你是没看见,当时兄弟们跟打了鸡血似的,蒙古鞑子根本挡不住!”
提到青铜丐钵,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它又恢复了冰凉,像块普通的铜疙瘩,可刚才那一下震动总让我心里不踏实。之前解锁“辨伪”“预警”“疗愈”这些技能时,都是在遇到危险或者特定场景时触发的,从没像今天这样,碰到个蒙古人的酒壶就有反应,难不成这酒壶里藏着什么秘密?
“李锐呢?让他清点的伤亡和战利品怎么样了?”我转移话题,不想让赵老栓看出我的心思——关于青铜丐钵的秘密,目前只有方鹤鸣长老和我知道,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李锐在那边跟曹将军对账呢,说是要把缴获的武器分给兄弟们,还有那些投降的蒙古兵,得赶紧押回城里看管,免得他们闹事。”赵老栓指了指不远处的宋军军营,那里已经竖起了南宋的旗帜,几个士兵正忙着清点俘虏,“对了,苏晴姑娘呢?刚才还看见她跟峨眉弟子收拾伤员,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我刚想回答,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苏晴提着裙摆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点急色,手里还拿着块染血的白布:“林越,你快跟我来!医馆那边出了点事,有几个受伤的兄弟突然发起高烧,还说胡话,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心里一紧,快步跟着苏晴往城里走。医馆设在襄阳城的中心,之前用来存放粮草,现在改成了临时救治点,院子里挤满了受伤的弟子和士兵,几个懂医术的弟子正忙着熬药,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血腥混合的味道,闻着让人心里发堵。
“怎么样了?”我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弟子——他脸色通红,嘴唇干裂,嘴里不停说着胡话,手还在半空中乱抓,像是在跟什么人打架,额头烫得吓人,跟之前喝了被污染的河水后生病的症状完全不一样。
“已经喂了退烧药,可不管用,体温反而越来越高了。”负责救治的弟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声音带着哭腔,“还有那边几个兄弟,也是一样的症状,都是昨天在战场上被蒙古人砍伤的,一开始还好好的,今天早上突然就成这样了。”
我掀开弟子的衣服,看到他胸口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伤口已经结痂,可周围的皮肤却泛着青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染了色。我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伤口周围的皮肤,突然,怀里的青铜丐钵又开始发热,比刚才碰到酒壶时更烫,一股细微的电流顺着指尖传到伤口上,那弟子突然哼了一声,脸色稍微缓和了点。
“这伤口有问题。”我立刻反应过来,转头对苏晴说,“你让峨眉弟子把所有昨天在战场上受伤的兄弟都集中起来,仔细检查他们的伤口,尤其是被蒙古人砍伤或者刺伤的,只要伤口周围有青黑色,就立刻隔离,别让他们跟其他人接触。”
“你的意思是,蒙古人的武器上有毒?”苏晴脸色一变,立刻转身去安排,“我这就让弟子们去办,顺便把医馆里的草药都清点一下,看看有没有能解这种毒的。”
我蹲在床边,看着那弟子逐渐平静下来的呼吸,心里却越来越沉——蒙古军竟然在武器上涂毒,这也太歹毒了,要是咱们没发现,恐怕会有更多兄弟送命。我又检查了其他几个生病的弟子,他们的伤口都有同样的青黑色,而且只要青铜丐钵靠近,他们的呼吸就会稍微平稳一点,看来这青铜丐钵不仅能“疗愈”普通伤口,还能暂时压制这种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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