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缰绳的手心里全是汗,骆驼在滚烫的沙砾上踩出深深的蹄印,每走一步都像是在烙铁板上挪动。苏晴勒住缰绳,从水囊里倒出小半瓢水递过来:“林越,先喝口润润嗓子,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敦煌外围的补给站了。”
我接过水囊,仰头喝了两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才压下那股快要烧起来的燥意。陈默骑着骆驼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裹着从西夏一品堂借来的地图,他扯着嗓子喊:“林长老,你看前面那片沙丘,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沙丘顶端飘着几缕灰黄色的烟,不是商旅做饭的炊烟,倒像是马蹄扬起的沙尘。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让苏晴拿出望远镜——这玩意儿是之前从蒙古军手里缴获的,镜片虽然有点模糊,但能看清大概轮廓。
镜头里,沙丘后面隐约露出几顶黑色的帐篷,还有不少穿着皮甲的人影在晃动,马鞍上挂着弯刀和弓箭,看装扮像是蒙古游骑。我心里一沉:“糟了,是蒙古人!他们怎么会在敦煌外围设卡?”
苏晴把望远镜收起来,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会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毕竟我们从西夏带了山魂石,说不定蒙古人已经收到消息了。”
陈默从布包里掏出地图,铺在骆驼背上:“按一品堂给的路线,前面应该有个废弃的烽燧,咱们可以躲进去。要是硬闯,咱们只有三个人,肯定不是对手。”
我点头,赶紧招呼两人调转方向,朝着烽燧的方向跑。刚跑出去没多远,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蒙古语的吆喝声。我回头一看,十几名蒙古游骑正朝着我们追过来,为首的那个满脸络腮胡,手里挥舞着马刀,嘴里喊着听不懂的话,但那眼神里的凶光,一看就没安好心。
“抓紧缰绳,别回头!”我大喊一声,双腿夹紧骆驼肚子,尽量让骆驼跑快些。可骆驼在沙漠里的速度哪比得上马,眼看蒙古游骑越来越近,苏晴突然拔出剑,转身对着后面喊:“你们先走,我来拖住他们!”
“不行!”我赶紧拉住她的缰绳,“你一个人怎么打得过十几个人?咱们得一起走,到了烽燧就有办法了。”
说话间,最前面的蒙古游骑已经追了上来,马刀朝着我的骆驼砍过来。我赶紧俯身躲开,从腰间抽出短刀,朝着马腿划了一下。那马吃痛,扬起前蹄嘶鸣起来,把上面的蒙古兵甩了下去。
苏晴趁机拔剑刺向旁边的蒙古兵,剑尖划破对方的皮甲,那人惨叫一声摔落马下。陈默也从怀里掏出几枚飞镖,朝着后面的游骑扔过去,虽然没伤到要害,但也暂时延缓了他们的速度。
可蒙古游骑毕竟人多,很快又有几人追了上来。我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烽燧,心里盘算着:那烽燧是唐朝留下的,墙体虽然残破,但至少有遮挡,只要能冲进去,就能利用地形防守。
“再加把劲,马上就到烽燧了!”我喊着,突然感觉骆驼身子一歪,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个沙坑,骆驼的前腿陷了进去,怎么挣扎都拔不出来。
完了,这下要被追上了。我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身后的蒙古游骑已经围了上来,为首的络腮胡用生硬的汉语喊:“把身上的东西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我扶着苏晴从骆驼上下来,陈默也站到我们身边,三人背靠背形成防御姿势。我盯着络腮胡:“我们就是普通的商旅,身上没什么值钱东西,你们想要什么?”
络腮胡眼睛一斜,目光落在我腰间的青铜丐钵上:“那是什么?掏出来看看!”
我心里一紧,这青铜丐钵要是被他们发现异常,肯定会被抢走。正琢磨着怎么应付,突然一阵狂风刮过来,漫天的黄沙像是要把天地都吞没,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一丈。
“是沙暴!”陈默大喊着,赶紧从包里掏出油布,“快找地方躲起来!”
络腮胡的脸色变了,对着手下喊了几句蒙古语,那些游骑也慌了神,纷纷调转马头想往回跑。可沙暴来得太快,没跑几步就被黄沙裹住,只能听见马蹄声和吆喝声越来越远。
我抓住机会,对苏晴和陈默说:“快,趁着沙暴躲进烽燧!”
三人猫着腰,在漫天黄沙里摸索着往烽燧跑。风刮得人睁不开眼,嘴里、鼻子里全是沙子,好不容易摸到烽燧的墙体,顺着墙根找到入口,赶紧钻了进去。
烽燧里面比外面好多了,虽然到处是灰尘和蛛网,但至少能挡住沙暴。我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大口喘着气,苏晴和陈默也瘫坐在地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外面的风声才渐渐小了。我走到入口处,撩开挡住的破布一看,外面的沙丘已经换了模样,刚才的蒙古游骑早就没了踪影,只有几具散落的马蹄铁,证明他们来过。
“还好躲得快,不然就得被沙暴活埋了。”陈默拍着身上的沙子,从包里掏出干粮递过来,“先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刚才跑了一路,估计骆驼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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