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的马蹄声在身后渐远时,我正勒着缰绳站在山道拐角,望着远处襄阳城方向隐约的轮廓。怀里的青铜丐钵还带着余温,像是在呼应我胸腔里狂跳的心脏——柳长风叛乱、帮主被软禁,这两件事像两块巨石压在我心头,让我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林长老,我们歇会儿吧?”身后的王小二声音发哑,他怀里揣着给总部送信的竹筒,一路跑下来,嘴唇已经裂了好几道口子,“兄弟们的马都快撑不住了,再跑下去,不等到襄阳,马就得累垮。”
我回头看了眼跟我一起回援的六个丐帮弟子,个个都是满脸尘土,衣服上沾着草屑和血迹——刚才路上遇到的两拨蒙古死士,虽然被我们解决了,但也耽误了不少时间。我抬手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经升到了半空,银辉洒在山道上,能隐约看到路面上的碎石子。
“行,歇半个时辰。”我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身边的弟子,“让马喝点水,吃点草料,我们也抓紧时间啃点干粮。半个时辰后准时出发,不能再耽误了。”
弟子们纷纷应着,从马背上取下水囊和干粮。我靠在一棵老槐树上,掏出周沧长老写的密信,就着月光又看了一遍。信上的字迹越来越模糊,不是因为光线暗,是我眼睛里的水汽在打转——周沧长老一直护着我,当初我在传功堂被柳长风刁难,是他站出来为我说话;后来我晋升七袋长老,也是他亲手把长老令牌交给我的。现在他被柳长风打伤,我却不能立刻赶回去救他,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林长老,你说柳长老怎么会叛变呢?”王小二凑过来,手里拿着一块干硬的饼,咬得咯吱响,“以前他虽然对我们污衣派弟子不太好,但也没看出他是那种会投靠蒙古人的人啊。”
我叹了口气,把密信叠好塞进怀里:“人心隔肚皮。柳长风一直觉得丐帮应该投靠朝廷,甚至投靠蒙古,这样净衣派弟子才能当官享福。之前方鹤鸣长老在的时候,还能压着他,现在方长老不在了,他就彻底暴露本性了。”
说到方鹤鸣长老,我心里又多了几分担忧。方长老自从发现青铜丐钵的秘密后,就一直在研究如何解锁它的全部力量,前几个月还说要去江南寻找线索,现在襄阳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时赶回来。
“那蒙古人为什么要找柳长风合作啊?”另一个弟子问道,“他们要是想打襄阳,直接派兵来不就行了,干嘛还要费劲策反丐帮的长老?”
“因为丐帮在襄阳的根基太深了。”我咬了一口干粮,干涩的饼渣卡在喉咙里,咽了半口水才顺下去,“襄阳城里一半以上的乞丐都是丐帮弟子,我们知道城里的每一条小巷,每一处暗道。蒙古人要是能控制丐帮,就等于拿到了襄阳城的钥匙,到时候攻城就容易多了。”
弟子们都沉默了,一个个低着头啃着干粮,月光照在他们脸上,能看到眼里的愤怒和担忧。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丐帮是他们的家,现在家里出了叛徒,他们比谁都着急。
半个时辰很快就到了,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走!”
弟子们纷纷上马,我翻身上马,勒紧缰绳,率先朝着襄阳城的方向跑去。马蹄声再次在山道上响起,这一次,每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
跑了大概一个时辰,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听起来像是有不少人。我心里一紧,立刻勒住马,示意弟子们躲到路边的树林里。青铜丐钵微微发热,这是有危险的信号——看来又是蒙古人的埋伏。
我趴在树林里,拨开树枝往外看,只见远处的山道上,有一队人马正朝着我们的方向跑来,大概有二十多个人,个个都穿着黑衣,手里拿着弯刀,一看就是蒙古死士。更让我心惊的是,为首的那个人,竟然穿着丐帮净衣派弟子的衣服,腰间还挂着丐帮的令牌。
“是净衣派的人!”王小二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愤怒,“他们竟然跟着蒙古人一起截杀我们!”
我咬着牙,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净衣派弟子虽然一直和污衣派不和,但毕竟都是丐帮弟子,现在竟然帮着蒙古人对付自己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别冲动。”我按住王小二的肩膀,“他们人多,我们硬拼肯定不行。等他们过去一半的时候,我们从后面偷袭,先解决掉几个,然后趁机跑。”
弟子们纷纷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武器。我紧盯着山道上的人马,看着他们一个个从树林边经过,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十……”
“动手!”我大喊一声,率先冲了出去,手里的铁棍直逼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后背。那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一棍子砸倒在地。弟子们也纷纷冲了出去,和黑衣人们打了起来。
为首的那个净衣派弟子看到我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大喊:“是林越!杀了他!柳长老说了,谁能杀了林越,就赏他一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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