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越)攥着从寒山寺钟楼里拿到的“钱塘潮”玉佩,指尖能摸到玉佩表面雕刻的浪潮纹路,心里清楚这只是传功钵线索的第一步。从苏州分舵出发时,钱坤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还在眼前晃,他虽因幽冥教细作之事欠了我个人情,却始终对污衣派带着骨子里的轻视,只派了两个弟子象征性地护送我们到钱塘边界。
“林舵主,前面就是钱塘城了。”陈默勒住马缰,指着前方笼罩在薄雾中的城池轮廓。他怀里揣着从苏州分舵古籍里抄录的手记片段,上面只模糊写着“钱塘潮起,舵主府藏玄机”,剩下的全要靠我们自己摸索。
赵老根拍了拍腰间的打狗棒,粗声粗气地说:“管他什么玄机,咱们先找到钱塘分舵,见了李嵩那老小子再说!”他对净衣派的人向来没好感,尤其是听说苏州分舵被钱坤把持多年后,更是处处透着警惕。
我们一行五人,除了我、陈默和赵老根,还有两个从苏州分舵自愿跟来的污衣派弟子——阿三和阿四,都是十六七岁的半大孩子,却因常年在街头乞讨,眼神里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机灵。
刚进钱塘城,就察觉到不对劲。按理说这个时辰,街头本该满是挑着担子叫卖的小贩和赶早市的百姓,可今天却格外冷清,连丐帮弟子常聚集的城隍庙门口都空无一人。几个路过的行人也神色匆匆,像是怕被什么东西缠上。
“阿三,你去城隍庙附近打听下,看看最近分舵的人都去哪了。”我把腰间的钱袋递给他,“记住,别暴露身份,就说你是来投奔亲戚的流民。”
阿三接过钱袋,脚步轻快地钻进小巷。我和其他人则找了家临街的茶馆坐下,刚要了壶茶,就听见邻桌两个茶客压低声音议论。
“你听说了吗?昨天又有丐帮弟子失踪了,就在西湖边的码头。”
“可不是嘛,这半个月都失踪十几个了,官府也不管,说是丐帮自己内讧。”
“我看不像,昨晚我路过李舵主府,瞧见府里抬出来好几箱东西,用黑布盖着,说不定……”
后面的话没说完,其中一个茶客突然被同伴拽了拽胳膊,两人对视一眼,立刻闭了嘴,匆匆结了账就走。
陈默放下茶杯,眉头紧锁:“林舵主,看来钱塘分舵的问题比咱们想的还严重。”
赵老根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得晃了晃:“肯定是李嵩那狗东西搞的鬼!当年他靠着柳长风的关系当上分舵主,就没少克扣咱们污衣派弟子的粮饷!”
我按住他的手,示意他别冲动:“先等阿三回来,看看他能不能问到具体情况。”
没等多久,阿三就跑了回来,脸色发白:“林舵主,不对劲!城隍庙的老乞丐说,最近分舵弟子只要敢提‘失踪’两个字,就会被李嵩的人抓走,说是‘违抗舵主令’。还有人说,失踪的弟子都被卖到海外当奴隶了,码头那边有海盗和分舵的人勾结!”
“什么?!”赵老根一下子站了起来,手里的打狗棒攥得咯咯响,“这狗娘养的,竟然敢勾结海盗卖自己人!老子现在就去拆了他的舵主府!”
“赵长老,等等!”我拉住他,“咱们现在手里没有证据,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李嵩在钱塘经营多年,肯定早有防备,说不定府里还藏着幽冥教的人。”
陈默点头附和:“林舵主说得对,咱们得先找到证据。我刚才听茶客说李嵩府里最近频繁运东西,说不定那些箱子里装的就是和海盗交易的赃款,或者是关押弟子的信物。”
我沉思片刻,有了主意:“今晚我和陈默潜入李嵩府探查,赵长老你带着阿三、阿四在府外接应,顺便盯着码头的动静。记住,一旦发现异常,先别暴露,等我们出来再做打算。”
夜幕很快降临,钱塘城的街道上几乎没了人影,只有零星几家客栈还亮着灯。我和陈默换上夜行衣,借着屋檐的阴影,悄悄摸到李嵩府外。府邸的围墙很高,墙头还插着碎玻璃,显然是怕有人翻墙进去。
陈默从怀里掏出一把特制的铁钩,甩向墙头的横梁,轻轻一拉,确认牢固后,对我比了个手势。我们一前一后,顺着铁钩爬了上去,趴在墙头观察府内的动静。
府里的灯笼亮得刺眼,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手持棍棒,在院子里来回巡逻,脚步整齐划一,不像是普通家丁,倒像是受过训练的江湖人。正屋的窗户透着光,里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这批货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用船运走,海盗那边答应给五十两银子一个人。”是李嵩的声音,语气里满是贪婪。
“舵主,万一被丐帮总部发现怎么办?那些失踪的弟子里,还有几个是污衣派长老的徒弟。”另一个声音带着担忧。
“怕什么?有柳长老在总部罩着,再说,等这批货出手,咱们手里有了钱,就算总部查下来,大不了带着钱跑路,去蒙古那边照样能当大官!”
我和陈默对视一眼,心里都凉了半截。原来李嵩不仅勾结海盗贩卖弟子,还和柳长风、蒙古人有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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