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老把李嵩关在分舵柴房后，立刻召集钱塘分舵的核心弟子开会，我和王小二、张强他们也被请了过去。破庙里的大殿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不少弟子提到失踪的同门时，眼睛都红了。

“林兄弟，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还被蒙在鼓里。”陈长老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份账本，“这是从李嵩房间搜出来的，上面记着他每个月卖人的数量和收入，还有和海盗的交易地点。”

我接过账本，上面的字迹潦草，但记录得很详细，几月几日卖了多少弟子，每个弟子卖了多少两银子，交易地点大多在钱塘江口的“黑沙岛”。我越看越生气，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在李嵩眼里却成了可以买卖的货物。

“陈长老，我们必须尽快救出那些失踪的弟子。”我把账本递给陈长老，“黑沙岛离这里不远，我们可以连夜出发，突袭海盗窝。”

陈长老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黑沙岛地形复杂，海盗人数不明，我们不能贸然行动。而且李嵩嘴硬得很，问了半天也不肯说海盗的具体情况，只说是幽冥教介绍的交易。”

我皱起眉头，幽冥教又掺和进来了，看来这事儿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陈长老，不如让我去卧底侦查一下？”我提议，“我伪装成流民，加入乞讨队伍，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毕竟李嵩在这里经营了这么久，肯定还有不少亲信没被揪出来。”

陈长老犹豫了一下：“这样太危险了，万一你被认出来……”

“放心，我有办法。”我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我可以把脸涂黑，再穿上破衣服，装作刚从外地逃荒来的，没人会认出我。而且我之前在码头已经混了几天，那些底层弟子都认识我，不会怀疑的。”

王小二也站了出来：“陈长老，我和林大哥一起去！我熟悉钱塘的情况，能帮上忙。”

陈长老想了想，最终同意了：“好吧，你们一定要小心。我会派几个心腹弟子在暗中接应你们，有情况随时用信号联系。”

当天晚上，我和王小二就换上了破衣服，把脸涂得黑乎乎的，混进了码头的乞讨队伍。这些弟子大多是老弱病残，白天在码头乞讨，晚上就睡在棚户区里，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林大哥，你看那边那个穿灰衣服的，是李嵩的亲信，叫周虎，每天都负责收‘孝敬钱’，下手特别狠。”王小二指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低声对我说。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周虎正拿着一根棍子，对着一个交不出钱的老弟子拳打脚踢，周围的弟子们敢怒不敢言。我攥紧了拳头，强压下心头的火气，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慢慢观察。”我拉着王小二，走到一个没人的窝棚里。这个窝棚是用破木板和茅草搭的，里面只有一张稻草铺的床，连个像样的被子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王小二每天跟着乞讨队伍去码头乞讨，白天观察周虎和其他李嵩亲信的动向，晚上就和弟子们聊天，收集信息。通过和弟子们的交谈，我得知李嵩每个月都会挑选一些身体强壮的弟子，说是“送去做工”，但从来没人回来过。而且每次“送工”前，周虎都会提前通知那些亲信，把选中的弟子集中起来，用船运走。

“林大哥，我听说下一次‘送工’就在后天，周虎已经开始选人了。”王小二偷偷告诉我，“刚才我看到他在统计弟子的名单，好像要选二十个人。”

我心里一紧，后天就是机会！“小二，你想办法打听一下，他们把人送到哪里去，用的是什么船。”我叮嘱道，“我去看看周虎的住处，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当天晚上，我趁着夜色，悄悄摸到周虎的住处。这是一间单独的木屋，比其他弟子的窝棚豪华多了。我趴在窗户底下，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后天把人送到黑沙岛，记住，这次一定要仔细检查，别让老弱病残混进去，海盗那边要的是能干活的。”是周虎的声音。

“虎哥，你说李舵主这次会不会有事啊？陈长老都来了，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另一个声音说道。

“怕什么？李舵主背后有幽冥教撑腰，陈长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再说，我们只要把这次的货交了，拿到钱，就算李舵主真出事了，我们也能跑路。”周虎满不在乎地说。

我心里一喜，终于确认了交易地点是黑沙岛，而且周虎他们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我悄悄退了回去，回到窝棚里，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王小二。

“林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通知陈长老？”王小二问。

“再等等，我们还不知道海盗的具体人数和武器情况。”我说，“明天我想办法混进被选中的弟子里，跟着他们一起去黑沙岛，摸清情况后再联系陈长老。”

王小二担心地说：“可是这样太危险了，万一你被发现了……”

“没事，我有青铜丐钵，遇到危险它会提醒我。”我拍了拍怀里的青铜丐钵，“你明天想办法把消息传给陈长老，让他准备好人手，等我的信号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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