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坤瘫坐在泥地里,脸色惨白如纸,那三个黑衣汉子跪在一旁瑟瑟发抖,周围的丐帮弟子们骂声一片,连空气里的淤泥腥臭味都盖不住这股子混乱劲儿。我看着眼前这阵仗,心里清楚,这事要是处理不好,苏州分舵就得彻底乱套。
“都安静点!”我提高声音喊了一嗓子,弟子们的骂声渐渐小了下去,纷纷看向我。我蹲下身,盯着那三个黑衣汉子:“说清楚,是谁让你们往河里投毒的?投的是什么东西?”
为首的黑衣汉子咽了口唾沫,偷偷瞥了眼钱坤,支支吾吾地说:“是……是钱舵主让我们干的,他给了我们银子,说只要往河里倒这种‘黑灰粉’,让弟子们拉肚子,就能拖延清淤泥的进度,把你逼走。”
“黑灰粉是什么?”我追问。那汉子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和我之前在淤泥里发现的一模一样的黑色粉末:“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啥,钱舵主只说这东西无色无味,投进河里没人能发现,喝了就会拉肚子,还不伤性命。”
我拿起一点黑色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除了淡淡的土腥味,还有股若有若无的苦涩。结合现代的化学知识,这玩意儿像是某种植物研磨成的毒粉,虽然毒性不强,但长期饮用掺了毒粉的水,肯定会损伤肠胃。
“钱舵主,你还有什么话说?”我转头看向钱坤。他嘴唇哆嗦着,突然爬起来就要往庙里跑,嘴里喊着:“我没有!是他们诬陷我!我要去找总部告状!”
“拦住他!”我话音刚落,周虎和几个污衣派弟子就冲了上去,一把揪住钱坤的胳膊。钱坤挣扎着:“你们放开我!我是苏州分舵舵主,你们敢对我动手?”
“舵主又怎么样?你勾结外人投毒害自己兄弟,还有脸提舵主身份?”周虎气得脸通红,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钱坤被拽得动弹不得,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也是没办法啊!柳长风长老给我发了密信,说林越你是污衣派的钉子,让我务必把你赶出苏州,不然就撤我的职!我也是被逼的!”
柳长风?又是这个老狐狸。我心里冷笑,看来净衣派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不过钱坤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他背后肯定还有人指使,说不定还牵扯到幽冥教——毕竟之前方鹤鸣说过,传功钵的线索在苏州,幽冥教说不定早就盯上这儿了。
“钱舵主,你说柳长风让你赶我走,有证据吗?”我问。钱坤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密信……密信我已经烧了。”
“烧了?”我挑了挑眉,“那你刚才说的可就没人能证实了。不过没关系,这三个汉子承认是你指使的,还有河里的毒粉为证,就算你没烧密信,总部也饶不了你。”
钱坤一听这话,哭得更凶了:“林舵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大人有大量,别把这事上报总部行不行?我愿意把分舵的古籍都给你看,还帮你找传功钵的线索!”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现在要是把钱坤送到总部,苏州分舵群龙无首,肯定会乱成一锅粥,到时候别说找线索,能不能稳住分舵都是个问题。而且钱坤是柳长风的弟子,留着他说不定还能钓出更大的鱼。
“想让我不上报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我盯着钱坤,“第一,立刻把那三个投毒的汉子交给执法堂处置;第二,全力配合我查阅分舵古籍,不准有任何隐瞒;第三,从今天起,苏州分舵的污衣派弟子和净衣派弟子一视同仁,不准再搞派系歧视。你能做到吗?”
钱坤连忙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能!能!我都能做到!只要你不把我送回总部,让我做什么都行!”
“周虎,你带几个人把这三个汉子押到分舵的柴房关起来,派人看守,别让他们跑了。”我吩咐道。周虎应了一声,带着弟子押着三个黑衣汉子走了。我又对剩下的弟子说:“大家都散了吧,赶紧把过滤后的水烧开喝,要是还有拉肚子的,立刻告诉我。淤泥今天先不清了,明天再接着干。”
弟子们欢呼一声,纷纷散去。钱坤也想跟着走,被我叫住了:“钱舵主,你跟我来,我现在就要看古籍。”
钱坤不敢耽搁,连忙领着我往破庙里走。苏州分舵的庙虽然破,但里面收拾得倒还算干净,尤其是净衣派弟子住的东厢房,窗明几净,跟污衣派弟子住的西厢房简直是天差地别。钱坤把我带到庙后面的一间小屋里,屋里堆满了木箱,上面落满了灰尘。
“林舵主,分舵的古籍都在这儿了,有苏州分舵历代舵主的手记,还有一些丐帮的老规矩、武功秘籍啥的。”钱坤打开一个木箱,里面全是线装书,纸页都泛黄了。
我蹲下身,随手拿起一本手记翻了起来。这是二十年前苏州分舵舵主的手记,上面记录的都是些日常琐事,比如乞讨的收入、弟子的奖惩,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又接连翻了好几本,要么是流水账,要么是武功心得,连提都没提传功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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