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刚领到的五袋弟子令牌,站在襄阳丐帮总部的议事堂外,手心竟有些发潮。今儿是丐帮一年一度的舵主大会,各地分舵的舵主、长老齐聚一堂,连帮主耶律齐都会亲自到场。赵老栓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紧张,咱们南舵虽只是二十四舵之一,但这次你在流民安置点立了功,帮主都知道你的名字,好好表现。”
我点点头,跟着赵老栓走进议事堂。堂内早已坐得满满当当,左右两侧分别站着两拨人——左边的弟子衣着朴素,大多打着补丁,是污衣派;右边的弟子穿着干净的锦袍,腰间系着精致的玉佩,是净衣派。两派弟子眼神交汇时,都带着几分火药味,气氛比我想象中还要紧张。
耶律齐坐在正上方的帮主之位上,他约莫五十岁年纪,留着络腮胡,眼神锐利如鹰,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长袍,虽贵为帮主,却带着几分污衣派的朴素。他见众人到齐,清了清嗓子:“今日召各位前来,是有件大事要议。蒙古灭金后,对我大宋虎视眈眈,上个月蒙古游骑已袭扰襄阳外围,朝廷主战派派人来联络,想与我丐帮合作抗蒙。到底要不要合作,怎么合作,大伙儿都说说看法。”
话音刚落,右边的净衣派席位上立刻站起一人,是净衣派的核心长老柳长风。他穿着件紫色锦袍,手里拿着把折扇,慢悠悠地说:“帮主,依我看,与朝廷合作是好事。如今丐帮虽有二十四舵,但粮草、兵器都缺,要是能接受朝廷的粮饷,编入官军序列,不仅能改善弟子们的生活,还能名正言顺地抗蒙,何乐而不为?”
他的话刚说完,净衣派的弟子们纷纷附和:“柳长老说得对!跟着朝廷干,咱们就不是江湖乞丐了,是官军!”“朝廷有的是粮草兵器,跟他们合作,抗蒙也更有底气!”
左边的污衣派席位上,立刻有人反驳。是西北分舵的舵主马彪,他满脸风霜,手上布满老茧,大声说:“放屁!咱们丐帮之所以能在江湖立足,靠的就是不依附权贵,坚守草根本心!要是编入官军,就得听朝廷的指挥,他们让咱们打哪咱们就得打哪,要是主和派掌权,让咱们解散,咱们也得照做?这不是把丐帮往火坑里推吗!”
“马舵主说得没错!”另一位污衣派长老接着说,“朝廷里主和派、主战派斗得厉害,咱们要是掺和进去,指不定哪天就成了他们争斗的牺牲品!依我看,咱们可以暗中帮朝廷抗蒙,但绝不能依附他们,得保持江湖独立性!”
污衣派和净衣派立刻吵了起来,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耶律齐皱着眉头,却没有打断他们,只是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我身上:“林越,你刚在流民安置点挫败了主和派的阴谋,又对蒙古的威胁有清醒认知,说说你的看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我身上,柳长风和沈文轩更是带着几分敌意,像是在说“看你敢说什么”。我深吸一口气,走出队列,抱了抱拳:“帮主,各位长老、舵主,晚辈斗胆说几句。”
我先看向柳长风,缓缓说:“柳长老说接受朝廷粮饷、编入官军能改善弟子生活,这话有道理,但晚辈想问一句,朝廷的粮饷是白拿的吗?主和派官员为何要诬陷咱们流民安置点谋反?就是因为咱们不愿依附他们。要是真编入官军,主和派一旦掌权,最先打压的就是咱们这些‘不听话’的丐帮弟子,到时候别说改善生活,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柳长风脸色一沉:“你这是危言耸听!主和派再怎么样,也是大宋的官员,怎会打压抗蒙的力量?”
“晚辈不是危言耸听,是有据可依。”我提高声音,“各位可还记得,二十年前,金国南下攻宋,朝廷也曾招募江湖门派编入官军,可后来主和派掌权,那些门派不愿妥协,最后大多被安上‘谋反’的罪名,弟子死伤惨重。这就是依附朝廷的下场!”
在场的不少长老、舵主都经历过二十年前的事,听到这话,纷纷点头。柳长风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反驳的话。
我又转向污衣派的众人,接着说:“马舵主和各位污衣派的前辈说要保持江湖独立性,晚辈十分赞同,但晚辈认为,‘只合作不依附’还不够,咱们得‘暗中助战,保留自主权’。”
“何为‘暗中助战,保留自主权’?”耶律齐追问。
“晚辈研究过历史,蒙古灭金后,必然会南下攻宋,这是他们扩张的本性。”我语气坚定地说,“朝廷的主战派是真心抗蒙的,咱们可以跟他们合作——他们提供粮草、兵器,咱们提供情报、向导,协助他们守城、袭扰蒙古军,但咱们丐帮的编制、指挥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编入官军序列。这样一来,咱们既不用依附朝廷,又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抗蒙,还能在主和派掌权时全身而退。”
我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咱们丐帮的情报网遍布民间,比朝廷更了解蒙古军的动向、民间的情况。要是编入官军,这些情报就得全部交给朝廷,要是主和派把情报泄露给蒙古,咱们就成了千古罪人!只有保留自主权,咱们才能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地抗蒙,保护百姓和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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