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弟子们立刻行动起来,不到半个时辰,就从粟米、糙米两个隔间里查出了二十多个“稻草粮袋”,算下来正好跟账册上差的数目差不多。更让人吃惊的是,在糙米隔间的墙角,还发现了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洞,洞口通向墙外的一条小巷,地上还有散落的米粒和几个跟墙角一样的“万字纹”鞋印。
“这洞刚挖没多久,泥土还没干,”我蹲在洞口摸了摸泥土,“看来偷粮的人就是从这儿把粮食运出去的,白天做账掩盖,晚上就偷偷搬运。”
周长老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负责粮仓日常管理的是谁?”
“是净衣派的五袋弟子张诚,”旁边的执法弟子回答,“他管粮仓快两年了,之前一直没出过问题。”
“张诚?”我心里一动,这个名字我在账册上见过好几次,有几次出库记录的签名就是他,而且他的字迹跟那些仿冒“李三”的字迹,在“横画”的起笔处有相似的习惯——都是先顿笔再轻提。
“走,去找张诚!”周长老一挥手,带着弟子们就往张诚的住处赶。张诚住在净衣派弟子的聚居区,一间带小院的瓦房,比我住的传功堂偏房好得多。我们赶到时,他家的灯还亮着,院子里传来劈柴的声音。
“张诚!”周长老推开院门,大声喊了一声。
院子里劈柴的汉子愣了一下,转过身来——这人大概三十多岁,穿着干净的青色长衫,脸上带着几分精明。他看到周长老和执法弟子,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周长老,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有事问你,”周长老走进院子,目光扫过墙角堆着的几捆新柴,“粮仓里少了几百石粮食,你知道吗?”
张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头说:“不知道啊,我昨天还去粮仓看过,账册上的数目都是对的,怎么会少粮食?是不是林兄弟清点错了?”
我往前站了一步,把账册递到他面前:“张师兄,你看看这几页签名,都是‘李三’的名字,但李三上个月就去苏州分舵了,怎么还能在襄阳入库?还有,你看这字迹,跟你平时做账的字迹很像,尤其是‘李’字的竖钩和‘三’字的最后一横,你要不要再认认?”
张诚的脸一下子白了,双手微微发抖,不敢去接账册:“这……这不是我写的,肯定是有人仿冒我的字迹……”
“仿冒你的字迹?”周长老冷笑一声,指了指他脚上的布鞋,“那你脚下这双‘万字纹’鞋底的鞋,怎么跟粮仓墙角的鞋印一模一样?还有,我刚才在你院子里看到的那几捆新柴,上面沾着的泥土,跟粮仓洞口的泥土成分一样,你怎么解释?”
张诚顺着周长老的目光看向自己的鞋,又看了看墙角的柴,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周长老,我错了!我不该偷粮食,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你偷粮食是为了什么?跟谁勾结的?”周长老追问,声音里带着怒气。
张诚趴在地上,肩膀不停发抖:“是……是柳长风长老让我做的。他说最近净衣派弟子开销大,让我从粮仓里挪点粮食出来,还说会帮我掩盖,不会被发现。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柳长风!他不仅给我挖坑,还亲自指使弟子偷粮,这要是查不出来,我肯定要背黑锅。
“柳长风?”周长老的脸色更沉了,“他身为长老,竟然知法犯法,敢动丐帮的救命粮!张诚,你把柳长风让你偷粮的经过,还有偷出去的粮食都运到哪儿了,一五一十说清楚,要是有半句假话,按丐帮规矩处置!”
张诚不敢隐瞒,赶紧交代:“柳长老让我每个月偷运两百石粮食,都运到城外的‘悦来客栈’后院,那里有个地窖,粮食都藏在里面。他说等攒够了数量,就运去给‘上面的人’,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一共偷运了三个月,总共六百多石,这次你们发现的,是这个月还没来得及运走的……”
“悦来客栈?”我想起之前在情报堂看到的记录,悦来客栈的老板跟朝廷主和派的官员走得很近,柳长风又是净衣派的核心人物,主张跟权贵合作,这里面说不定还有更深的猫腻。
“王二,你立刻带两个执法弟子去悦来客栈,把地窖里的粮食控制起来,再把客栈老板带回来问话!”周长老立刻下令,王二赶紧领命出发。
张诚被执法弟子绑了起来,押往执法堂关押。周长老看着我,语气缓和了一些:“林越,这次多亏了你细心,不然这粮仓的猫腻还不知道要藏多久。柳长风那边,我会跟方龙头禀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我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周长老,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没想到柳长老会做出这种事,看来净衣派内部确实有问题。”
周长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净衣派这些年越来越不像话,总想着跟朝廷官员勾结,早就忘了丐帮‘以民为本’的初心。这次的事,正好给他们提个醒,丐帮的规矩,谁也不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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