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越)揣着赵老栓给的五两碎银子,跟着南舵另外十个要去襄阳总部参加考核的弟子,天还没亮就出了门。这还是我穿越到南宋以来,第一次离开襄阳城周边,心里头既有点期待,又有点发怵——毕竟根据历史知识,这年月路上可不太平,别说山贼劫匪了,就是流民抢东西的都不少见。
同行的十个弟子里,有七个是跟我一样的污衣袋弟子,剩下三个是净衣袋的。刚出发那会儿,大家还能凑在一起走,可没走半个时辰,那三个净衣弟子就故意放慢脚步,跟我们拉开了距离。我瞅着他们穿的那身半旧不新的绸缎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打了三个补丁的粗布短打,心里头跟明镜似的——这是嫌我们“脏”,不愿意跟我们一块儿走。
走在我旁边的是个叫王二牛的污衣弟子,跟我一样是三个月前刚入帮的,老家是河南的,因为蒙古兵打过来,才逃到襄阳讨生活。他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林越兄弟,你别往心里去,净衣派的人都这德行,觉得自己比咱们高一等,好像他们祖上都是当官的,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丐帮弟子了。”
我苦笑了一下,没说话。其实我倒不是在乎他们的态度,就是觉得这种莫名其妙的派系隔阂挺没劲的——都是丐帮弟子,不管是污衣还是净衣,不都是混口饭吃,将来还得一起应对蒙古人的威胁吗?可这话我没法跟王二牛说,说了他也听不懂“蒙古威胁”的严重性,毕竟现在蒙古还没正式大举攻宋,大多数人只知道北方有游牧民族作乱,不知道这是要亡国灭种的大事。
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了,晒得人头皮发疼。我们找了个路边的大树下歇脚,刚把随身携带的干粮拿出来——我带的是赵老栓给的两个麦饼,王二牛带的是掺了麸子的窝头——就见那三个净衣弟子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叫沈文轩,听说他爹以前是个小官,后来家道中落才入了丐帮,也是这次考核里净衣派弟子的头头。
沈文轩手里拿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油光锃亮的酱肉和白面馒头,那香味儿飘过来,我旁边的几个污衣弟子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沈文轩故意把馒头掰开来,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有些人啊,天生就是吃粗粮的命,这辈子都没尝过白面馒头的味儿,更别说酱肉了——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去参加总部的考核有什么用,还不是白费功夫。”
这话明摆着是说给我们听的。王二牛脸一下子就红了,攥着手里的窝头,气得手都在抖,想跟沈文轩理论,却被我拉了一把。我知道现在跟他们吵起来没用,只会让他们更嚣张,还可能耽误赶路——赵老栓说了,必须在三日内赶到襄阳总部报到,晚了就取消考核资格。
我把自己手里的麦饼掰了一半递给王二牛,笑着说:“别理他们,麦饼管饱,比白面馒头抗饿,咱们赶路要紧。”王二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文轩那边,最终还是把窝头揣回怀里,接过麦饼啃了起来。
可沈文轩却不依不饶,他走到我面前,用脚尖踢了踢我放在地上的包袱,那包袱里装着我的换洗衣物和赵老栓给的几块伤药。“听说你小子挺能耐啊,刚入帮三个月,就凭着能‘看路’(他们不知道我是用历史知识指出粮草路线有误)被赵舵主看重,还能参加考核?我可听说了,你连丐帮的基础心法都没练熟,就敢去总部丢人现眼?”
我抬起头,看着沈文轩,心里头有点火了。我承认我确实没练熟丐帮心法——毕竟我穿越前是学历史的,对武功这玩意儿一窍不通,这三个月也就跟着其他弟子学了点粗浅的拳脚功夫,勉强能应付街头的地痞。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沈师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心法我确实还在练,不过考核能不能过,不是靠嘴说的,到了总部自然见分晓。”
“哟,还挺嘴硬!”沈文轩冷笑一声,伸手就要推我。我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一下——穿越前我是格斗爱好者,虽然没什么真功夫,但反应速度比一般人快。沈文轩没推到我,自己反而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身后的两个净衣弟子赶紧扶住他,沈文轩更生气了,指着我骂道:“你他妈还敢躲?一个臭要饭的,也敢跟我动手?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让你连襄阳城都到不了!”
旁边的几个污衣弟子都吓坏了,纷纷劝道:“沈师兄,别生气,林越兄弟不是故意的……”王二牛更是挡在我身前,对沈文轩说:“有本事冲我来,别欺负林越兄弟!”
我看着王二牛的背影,心里挺感动的——没想到这才认识没几天的兄弟,竟然愿意为了我跟净衣派的人硬刚。我拍了拍王二牛的肩膀,让他让开,然后看着沈文轩,一字一句地说:“沈师兄,咱们都是丐帮弟子,总部考核是为了选拔人才,不是让你在这里欺负同门的。你要是真有本事,到了考核场上咱们较量较量,现在在这里动手,传出去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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