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商贩本是收了钱办事,此刻被架在火上烤,哪敢不从。
他们战战兢兢地走到火盆前,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火光映照下,墙壁上那三个巨大的黑影,嘴巴的位置竟真的冒出了一缕缕若有若无的黑烟!
“我的妈呀!心黑嘴毒,连影子都认得!”围观的百姓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惊呼声、倒吸冷气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超出常理的景象,成了压垮他们心中最后一丝怀疑的稻草。
那三个商贩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当场“扑通”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招供,承认自己是受了某个日资商会的指使,故意抹黑大帅。
未时,陈明远的书房内,一片死寂。
他坐在书桌前,试图写一篇檄文,为自己辩白,揭露这背后的阴谋。
可当他拿起那支熟悉的派克金笔,落在纸上时,脑子里明明构思好的千言万语,写出来的却是一堆颠三倒四、不成句子的鬼画符。
他的手在抖,心也在抖。
更让他恐惧的是,他对着镜子,发现自己的舌头上,真的冒出了几个针尖大小的血泡,火辣辣地疼。
仆人端着茶水进来,脚步轻得像猫,低声禀报道:“先生……外面都传疯了,说您是第一个中了‘大帅咒’的人。刚才我出门倒水,巷子里的野狗见了您家大门都绕着走……”
“哐当”一声,陈明远手中的笔掉落在地。
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里,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外。
一群孩童正嬉笑着,用黑炭条在他家院墙上,画了一个舌头伸得老长、往下流着脓血的小人,旁边还歪歪扭扭地写着“烂舌头陈”。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难道……真理,真的会怕一张嘴?”那个曾经坚信笔墨能唤醒乾坤的斗士,此刻的信念,正在一寸寸崩塌。
深夜,鼓楼之巅,新设的纳言坛灯火通明。
张作霖一身戎装,亲自将一块刻着“民声”二字的纯铜令牌,交到了小豆子那双还有些泥垢的小手中。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张作霖的‘耳目总管’,这北平城里,谁说的是真话,谁在放屁,你都得给老子听清楚了!”
小豆子激动得小脸通红,他高高举起那块沉甸甸的铜牌,用尽全身力气,朝身后那上百名蓄势待发的报童嘶吼道:“大帅有令——大帅不封口,只治造谣手!”
“大帅不封口,只治造谣手!”百名报童的齐声呐喊,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从鼓楼之巅扩散开去,回荡在北平城的夜空。
就在此时,只有张作霖能看到的虚空中,一行淡蓝色的文字悄然浮现:
【民声净化度回升至52%;舌疮验谎法·初显威】
镜头缓缓拉远,越过层层叠叠的屋檐。
在幽暗的北平城墙根下,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正用他那根磨得油光发亮的拐杖,在积满灰尘的墙砖上,一笔一划地刻下了一行新的顺口溜:“张大帅听民声,洋教授闭了嘴。”
这一夜,北平城没有一处枪响,没有一滴血流在明处。
但无数人的舌头,却仿佛已经在童谣与恐惧的腌制下,开始了悄无声息的腐烂。
张作霖站在鼓楼上,迎着夜风,脸上却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
他知道,堵住一张嘴容易,但要扭转一颗心,却难上加难。
陈明远这样的人,肉体上的痛苦只会让他成为某些人眼中的烈士。
他转过身,对身旁的王永江缓缓说道:“一个闭了嘴的教授,比一万个骂街的百姓更有价值。但他现在只是个哑巴,还不是个信徒。”
王永江微微一愣,没能完全领会大帅的意思。
张作霖的目光投向了城南的方向,那里是北平监狱的所在。
他轻轻敲了敲扶栏,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的嘴烂了,可耳朵还是好的。”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下达一道新的、更为诡谲的命令,“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器,不是让人闭嘴,而是让他……心甘情愿地听我们说。”
夜色愈发深沉,一场针对耳朵的风暴,正在无声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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