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兵工厂的大礼堂被临时征用。
张作霖背着手,亲自主持这场别开生面的“反向破译大会”。
没有繁文缛节,一块巨大的黑板被推到台前,林振华用投影仪将那份日方引信图纸放大,清晰地投在上面。
张作霖拿起一根教鞭,像个暴躁的教书先生,狠狠地敲在图纸的一个细节上,发出的巨响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都给老子睁大眼睛看清楚!”他的东北口音在礼堂里回荡,带着一股子泥土和火药的混合气息,“就这儿!这个引信槽的切角!咱们的废案是偏了五度,已经有炸膛风险了。他们倒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愣是给干到了七度!七度啊!我估摸着,这玩意儿的炸膛率,没个三成也得有两成半!这就是他们天天吹上天的‘东瀛精密’?狗屁!老子厂里随便拉一个学徒工,闭着眼睛改都比他强!”
台下一片哄笑,之前的紧张和凝重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扬眉吐气的自豪感。
张作霖把教鞭往桌上一摔,虎目圆瞪,下达了一道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命令。
“传我命令!把这张图,给老子原封不动地印一万份!不,印十万份!就当是《民声报》的副刊,混在报纸里,沿着南满铁路,给老子发到每一个有小鬼子的地方去!免费送!老子就是要让他们的工人,他们的炮兵,都亲眼看看,他们的上司,他们的设计师,是怎么拿着他们的命去填技术上的窟窿!让他们自己琢磨琢磨,这炮,还敢不敢开!”
下午,大连的日资关东机械厂。
一名叫佐藤的日本技工,趁着课长不注意,将一张从《民声报》副刊上撕下来的图纸,悄悄贴在了车间最不起眼的墙角。
很快,几个工友围了过来。
“佐藤,你疯了?这是支那人的宣传品!”
佐藤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图纸上用红笔圈出的引信槽,又指了指旁边官方下发的新版作业指导书。
他压低声音,用蚊子般的声音说:“你们自己看……这个改法……是不是比课长昨天在会上讲的那个……要准得多,也……安全得多?”
工友们死死地盯着那张图,越看脸色越白。
他们都是一线工人,对机械的直觉比任何理论都灵敏。
图纸上那个小小的角度差异,在他们眼里,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当天晚上,同样的一幕在另外两座日资工厂上演。
一场史无前例的“技术罢工”爆发了——工人们没有喊口号,没有提要求,只是以“设备存在致命安全隐患”为由,集体拒绝操作机床。
消息传回东京,丰田正雄气得当场砸碎了一只价值连城的青瓷花瓶。
“八嘎呀路!查!给我查!到底是谁在传播中国人的图纸!我要把他们统统送上军事法庭!”
可当他的助理将一份从大连紧急空运回来的《民生报》副刊放在他面前时,丰田正雄彻底呆住了。
那已经不是一张简单的图纸了。
报纸的空白处,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批注、修改意见、甚至还有更优化的方案,笔迹各不相同,至少出自上百人之手。
这些来自民间的智慧,汇聚在一起,竟硬生生将一份宣传品,变成了一本堪称经典的“民间火炮改良手册”。
丰田正雄的手开始颤抖,他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张报纸,而是一张由无数双手共同编织的大网,正在将他的技术帝国勒得喘不过气来。
他颤抖着,猛地将报纸撕得粉碎。
“他们……他们不是在造机器……他们是在建一座庙……庙里供奉的,是他们自己的祖宗!”
深夜,奉天,奉军技术研究院。
张作霖惬意地翻阅着由情报处汇总的“反向渗透战报”,嘴角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他娘的,老子不费一兵一卒,不去炮轰东京,先从根上拆了你们的祖宗祠堂!”
他拿起笔,在一份报告的末尾龙飞凤舞地写下一行字:“下一步,把‘奉天3改’的全套图纸,想办法‘不小心’地泄露给德国人。老子要让全世界看看,到底谁才是师傅,谁是那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徒弟!”
话音刚落,只有他能看到的系统面板在眼前悄然浮现:
【技术反制指数:67%】
【日本工程师技术信仰动摇率↑至41%】
【匠魂领域开始向外辐射,覆盖范围持续扩大……】
这一夜,奉天城外没有炮火,东京上空也没有硝烟。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场看不见的战争已经打响。
东瀛百年建立的技术神坛,正在这场由图纸掀起的风暴中,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裂开了第一道缝隙。
而这场风暴仅仅是个开始。
真正决定胜负的,从来不只是纸面上的较量。
在远离内陆的海岸线上,那些被夜色笼罩的港湾深处,一种全新的雷鸣正在悄然酝酿,一种由钢铁和铆钉谱写的惊涛骇浪,正等待着撕裂黎明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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