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下那帮兵,再不发饷就要哗变了!”
殿内风向瞬间逆转。
汤化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指着那群忽然“倒戈”的督军,惊怒交加地嘶吼:“你们都疯了吗?这是妖言惑众!是赤裸裸的武力胁迫!”
可他越是声嘶力竭地辩驳,越感觉自己的声音空洞无力,像是站在风雨飘摇的甲板上对着飓风呐喊。
而张作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惊雷贯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深深地砸进每个人的骨髓里。
这场所谓的“法统会议”,最终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不欢而散。
张作霖大步流星地走出东华殿,小六子立刻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崇拜和兴奋:“爹!您太牛了!外头现在都传疯了!说您在紫禁城里舌战群儒,一脚踹翻了‘卖国桌’,连那个英国公使都吓得直抖腿!”
张作霖闻言,咧开大嘴哈哈大笑,一把将小六子揽过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翻身上马。
他勒住马缰,环顾着暮色四合的紫禁城,声音传遍了整个宫门广场:“传我的令!通告全城——即日起,废除厘金,让南北货运畅通无阻!取消所有洋行免税特权,洋人也得给老子纳税!成立稽查队,查封所有走私大烟土的账本!十三道安民令,一个时辰之内,给我贴遍京城九门!”
命令如山,奉军传令兵们轰然应诺,策马四散而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东交民巷,英国公使馆。
“啪!”一声脆响,一只上好的骨瓷茶杯被狠狠砸在波斯地毯上。
朱尔典面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不是军阀……他是一场瘟疫,一场会传染的瘟疫!”
镜头拉远,北平的街头巷尾,无数百姓正蜂拥着围观刚刚张贴出来的告示。
识字的人大声念着,不识字的人竖着耳朵听。
当听到“废除厘金”、“洋人纳税”时,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一个在城根下缩了半辈子的老乞丐,听完告示后竟跪在地上,涕泪横流,朝着紫禁城的方向“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老天爷开眼了……百来年了……总算有个不怕死的,敢动那帮洋大人的钱袋子了!”
而在城南的一处墙根下,不知是哪个热血的学生,用一块黑炭,歪歪扭扭却又力透墙背地写下了一行大字:
“枪在手,政令出——大帅语录第一条。”
北平城头,风云初起,一场由张作霖掀起的风暴正以不可阻挡之势席卷全城。
民众的欢呼与旧势力的诅咒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狂野的交响。
然而,所有人都还没意识到,这场风暴的真正中心,并不在紫禁城,也不在喧闹的街头。
真正的雷霆,正在另一处无声地酝酿。
对于那些习惯了在幕后操纵一切的势力而言,张作霖踹翻的不仅仅是一张桌子,更是他们在中国经营了数十年的利益链条。
这种挑衅,绝不可能只换来几句咒骂。
东交民巷,英国公使馆深处的密室里,一盏煤油灯光线昏黄,将朱尔典爵士的脸映照得阴晴不定。
他面前的桌子上,刚刚被译电员送来一份加急电报,发信地址是——伦敦,唐宁街。
电报的内容很短,却让整个密室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朱尔典死死盯着那几行字,许久,他抬起头,眼神里再无此前的傲慢,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话筒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带着浓重口音的日语。
朱尔典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了墙外的幽魂:“松本君,我想,我们有共同的麻烦了。那头‘东北虎’,似乎不想再被关在笼子里了。”他顿了顿,拿起桌上另一份文件,“而且,我刚收到上海那边传来的消息,华尔街和伦敦金融城的朋友们,对他今天颁布的‘安民令’,非常、非常地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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