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报发出,顾维钧自以为掐住了张作霖的七寸。
可三天后,他等来的不是欧洲各国的积极响应,而是一连串让他瞠目结舌的消息。
巴黎大学航空工程系的三十多名华裔学生,集体向校方提交了退学申请,并在宿舍楼前留下一封公开信:“吾师已在奉天,风洞巍然已成,何须在此跪舔洋人之学堂?”
柏林工业大学的两名中国籍助教,一夜之间人间蒸发,只留下一张字条。
一周后,他们带着打包好的全部实验数据和风洞模型图纸,偷渡出现在了大连港。
最让顾维钧吐血的,是一封来自美国康奈尔大学的加急电报,发信人是他的老友。
电报内容很短:“吾弟,不必再劝。黄维舟已于昨日登船离美,我问他为何放弃大好前程,他临行前只说了一句话:‘我梦到了东北的风,那风,比自由女神像手里的火炬还要高。’”
顾维钧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此刻的奉天航空学院里,张作霖正在兴致勃勃地巡视课堂。
他看见学生们没有计算器,就几十个人围着一张大桌子,用算盘噼里啪啦地计算着复杂的升力系数;没有专业的测风设备,他们就把风筝线绑在不同形状的木块上,跑到房顶上去测风阻;甚至为了理解增压舱的原理,把食堂的大蒸笼抬进了教室,一边烧水一边观察。
简陋,原始,甚至有些可笑。
但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
张作霖猛地跳上讲台,把正在讲解的助教吓了一跳。
“狗屁的微积分,老子听不懂!”他粗声大气地喊道,“但老子懂一句话——咱们现在要啥没啥,但有的是人和胆!谁能让咱们的飞机在天上多飞一分钟,老子就让他……让他娶十个媳妇!”
粗俗不堪的激励,却引来满堂喝彩。
就在这时,只有张作霖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智者归心”机制已全面激活!】
【检测到宿主以非凡人格魅力及“土味”激励手段,极大激发了学员的科研热情,特此奖励:】
【1. 清华大学物理系助教一名,因昨夜“梦见算盘飞上天”,认定天命在北,已辞职,正携带其翻译整理的全套《空气动力学讲义》连夜北上。】
【2. 奉天城内“广济书局”老板“偶然”从一名前日本军官手中,购得一本日本陆军航空兵内部训练手册(部分缺页已由系统智能补全),正愁如何处理。】
深夜,帅府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
王化一戴着老花镜,颤抖着手整理着最终的报名册。
他看着那一个个名字,声音都变了调:“大帅……您看,这……这已经有两千三百七十六人了。其中,三百一十二人是从海外归来的。剑桥的物理学博士……东京帝大的材料学硕士……天哪,连斯坦福大学的都有?”
张作霖靠在门框上,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
“老王啊,你看着。那些洋人总以为,把知识锁在他们的大学里,锁在他们的书本里,就是他们的私房钱了……”他轻笑一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可老子今天就要告诉全天下的人——这玩意儿,它不是私房钱,它是天上的云,是地上的风!谁敢想,谁敢伸手,谁就能把它给攥在自个儿手里!”
镜头缓缓拉远,整个航空学院的校区灯火通明,宛如一座在沉睡的远东大地上苏醒的智慧堡垒。
一扇扇窗户上,投射出密密麻麻的公式、草图和人影,像是一颗颗跳动的心脏。
理论的火焰已经点燃,知识的种子已经播下。
然而,所有人都明白,图纸上的龙,终究是画饼充饥。
一夜无话,当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学院时,教室里的喧嚣声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兵工厂划拨过来的三号车间里,响起了一阵阵清脆而富有节奏的锯木声。
一车又一车本该用来打造高档家具的云杉木料,正被源源不断地运往那个曾经只懂得锻造炮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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