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足让小川一郎一行人等了半个多时辰。

一进门，不等对方开口，张作霖蒲扇般的大手“啪”的一声猛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乱跳。

他瞪着牛眼，指着小川的鼻子就开骂：“妈了个巴子的，你们日本人，安的什么心？啊？！前脚派杀手在皇姑屯想炸死老子，后脚就舔着脸派你来谈交好？怎么着，是觉得老子命大，想当面再补一刀，还是觉得我张作霖是个没脑子的傻子，能被你们随便糊弄？”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小川脸上了。

小川一郎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给骂懵了，连忙起身想要鞠躬辩解。

“大帅，关于那次爆炸，我们帝国……”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张作霖大手一挥，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不过——”

这一个转折，让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凝固。

张作霖重新坐回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看在咱们两国老百姓过去还有点香火情的份上，老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想谈，可以。答应我三件事，咱们就还是朋友。”

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从今天起，你们日本政府必须公开承认，我这个奉天政府，是东北三省唯一的、合法的政权！以后有什么事，都得找我谈，别再背后搞那些扶植傀儡的小动作！”

接着是第二根手指：“第二，你们的日商，在我东北地界上做生意，就得守我东北的规矩！照章纳税，一分钱不能少！谁要是敢走私漏税，别怪老子把他连人带货一起扔进鸭绿江喂鱼！”

最后，他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摁，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无比：“第三，那个汉奸恒钧卖给你们的铁矿，三天之内，原封不动地给我还回来！否则……”

他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冷笑，“老子不动刀，不动枪，也让咱老祖宗的龙气，把你们这群外来户压得在满洲地面上待不下去！”

话音刚落，张作霖的脑海中，一声期待已久的系统提示轰然炸响！

【叮！“外交威慑宣言”成功达成国际级心理压制！】

【检测到周边情绪波动值：敬畏+93（源自日本外交使团），崇拜+96（源自东北民众），恐惧+98（源自亲日派残余势力）】

【恭喜宿主，首次激活“国际声望”雏形！系统奖励大礼包已发放：外交话术模板包（内含《列强心理弱点深度剖析》），《万国公法》简明手册（清末民初译本），德国驻华武官冯·西克特私人联络渠道x1！】

三天后，日方的回电送达，竟然全盘接受了张作霖提出的所有条件，只卑微地请求“务必维持现有商路畅通”。

张作霖站在督军府的窗前，望着小川一郎一行人灰溜溜离去的车队背影，悠然自得地叼起一根雪茄，对身边的郭松龄笑道：“看见没，茂宸。以前，是他们站在这儿，给咱们定规矩。现在——”

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是老子站在这儿，给他们定规矩。”

镜头拉远，奉天讲武堂内，郭松龄站在讲台前，对着台下一张张年轻而激动的脸庞，声音洪亮：“同学们，今天我给大家讲讲，什么叫真正的强国？强国不是说你嗓门有多大，而是你能让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列强，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听你放狠话！”

这外交上的胜利，让整个奉天城都洋溢在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之中。

然而，张作霖比任何人都清楚，谈判桌上赢得的尊重，终究是虚的。

小川一郎那张憋屈到发紫的脸，和日本人电报里看似顺从的文字，都不过是暂时的妥协。

想让规矩真正成为规矩，光靠嘴皮子和祖宗牌位，还远远不够。

真正的底气，永远只来自于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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