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床上的江予安动了一下。他似乎是睡梦中想要翻身,但腰部以下无法自主用力,这个动作只完成了一半,显得有些别扭,眼看就要因为姿势不舒服而醒过来。
我立刻起身,走到床边。弯下腰,用手臂轻轻托住他的髋部,帮助他将下半身顺利地翻了过去,变成侧卧。他的身体在睡眠中显得有些沉重,但动作依旧顺从。
我又拿过一个柔软的抱枕,小心地垫在他双膝之间,这样可以有效缓解他腿部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可能产生的麻木或痉挛。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醒来。
他好久没有这样的深睡眠了。以往在家里,即便是夜里,每一次翻身都或多或少会让他短暂地清醒片刻,需要重新酝酿睡意。而此刻,在这陌生的酒店房间里,他却睡得如此毫无防备,如此沉酣。
我刚替他掖好被角,准备退回书桌前看看书,一只温热的大手却突然从被子里探出,准确地、带着点不由分说的力道,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后轻轻一拉。
我毫无防备,低呼一声,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床边,继而被他顺势揽进了怀里。
“你要去哪儿?”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未清醒的鼻音,语气里有一种平时绝不会显露的、近乎蛮横的依赖,手臂像铁箍一样环住我的腰,将我固定在他身侧。
我分不清他此刻是醒着,还是仅仅在梦呓。
我顺从地窝在他怀里,抬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箍在我腰间的手臂,声音放得极轻,像在哄一个孩子:
“我哪儿也不去。”
听到我的回答,他像是终于安心了,满足地咂了咂嘴,脸颊无意识地在我的发顶蹭了蹭,环抱着我的手臂力道稍松,却依旧没有放开。然后,他再次陷入了那深不见底的、安宁的睡眠之中。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阳光悄然移动,空气中的微尘在光柱里舞蹈。我靠在他怀里,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混合着一点点洗发水的味道。
键盘声早已停歇,取而代之的是我们交融的呼吸声。在这个意外的、静谧的午后,我们以这样一种紧密相依的姿势,共享着这份疲惫后来之不易的深度休憩。身体的疲惫或许无法完全分担,但心灵的依靠,却在此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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