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
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那种充满了委屈、茫然和无助的哭泣。
我心头一紧,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脏脏包,怎么了?别哭,别哭……”我低声安抚着,停车场空旷而安静,只有她压抑的哭声和寒冷的夜风。
江予安也驱动轮椅靠近了一些,沉默地陪伴着,递过来一包纸巾。
脏脏包在我怀里哭了很久,才慢慢平复下来,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明明,明明今天沈默能来参加年会,我那么开心……我盼了好久……他画得那么好,应该被更多人看到……我……我还中了大奖……可是……可是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她的话语混乱,逻辑不清,但那份巨大的失落和伤心却无比真实。
她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在为她中了蒸烤箱而真心高兴、纵容着她兴奋的人,后一刻就能如此平静、甚至近乎冷漠地将她推开,独自离开。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她被人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手足无措时,他没有像江予安护着我那样,哪怕只是给她一个支持的眼神,而是选择转身离开。
她更不明白,自己这份没由来的伤心和委屈,究竟源于何处。
我搂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轻颤,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大概能猜到沈默为何如此。周屿那场光鲜亮丽的、当众的告白,像一面镜子,残酷地照出了他与脏脏包之间那看似微小、实则巨大的鸿沟。一个是可以捧着鲜花、当众示爱的健全才俊,一个却是连自己都需要小心维护尊严、害怕成为拖累的轮椅画家。那份深植于骨子里的自卑和“不配得感”,在那样强烈的对比下,瞬间吞噬了他。
他的离开,不是不在乎,恰恰是因为太在乎,所以选择在自己彻底失态前,仓皇退场,维持最后的体面。而他拒绝送她,或许是因为,那狭小的车厢空间,在那时那刻,于他而言已是难以承受的煎熬。
“没事了,没事了,”我轻声安慰她,“可能就是都太累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嗯?”
脏脏包靠在我肩上,轻轻点了点头,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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