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收紧环在我腰上的手臂,将我固定住,低头看着我,昏黄的光线下,他的眼神里有疲惫,但更多的是不容置喙的温柔与笃定。
“不要紧,”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虽然没什么知觉,但也没那么脆弱。”
我很少以这样的姿势坐在他身上,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大腿的轮廓,以及那不受控制的、细微的肌肉颤动。我心里依旧揪着,不敢完全放松。
“抱稳我。”他说着,已经操控轮椅,平稳地载着我,滑出了书房,穿过黑暗的客厅,朝着卧室行去。
我环抱着他的脖颈,将脸靠在他的头顶,感受着他驱动轮椅时手臂和肩背传来的稳定力量。
这段短短的路程,仿佛成了一个奇特的、只属于我们两人的仪式。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被小心翼翼对待的病人,而是可以用他的方式,承载我,带我去往安全港湾的守护者。
到了床前,他停下轮椅。我正要自己下来,他却再次收紧了手臂,似乎想尝试着将我抱上床。
这个尝试自然是徒劳的。我们俩都清楚这一点。身体的限制,让这个充满保护欲的动作,只进行到一半便无以为继。
他手臂的肌肉绷紧,呼吸微微重了些,最终无奈地松懈下来,额头轻轻抵着我的额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我自己来。”我轻声说,凑上去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唇角,然后利落地从他腿上滑下来,站定,再转身扶住他的手臂,协助他挪动到床上。
当他终于安稳地躺下,我也爬上床,在他身边窝好。他的双腿又开始了一阵明显的痉挛,肌肉僵硬地抽动着。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腿伸过去,轻柔却又坚定地缠绕住他痉挛的双腿,用我温热的体温和恰到好处的压力,试图安抚那失控的神经。
我的胳膊也环抱住他的上半身,手掌在他后背规律地、轻轻地拍着,像安抚一个不安的孩子。
他身体最初还有些紧绷,但随着我持续的动作,渐渐地,那剧烈的痉挛慢慢平息下来,变成了偶尔的、细微的抽动。
我感受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和放松下来的肌肉,享受似的闭上眼睛,将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那有力而令人安心的心跳,轻柔地说了声:
“睡吧,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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