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重复的、看似微不足道的失败,对于他骄傲灵魂的凌迟,远比任何一次大的变故都更残忍。
这一秒钟的崩溃,像电流一样穿过我的四肢百骸。
但,也仅仅只有一秒钟。
我几乎是凭借着一种本能,一种超越了自己情绪的本能,迅速压下了鼻尖的酸涩和眼眶的热意。
我知道,此刻我任何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流露,都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立刻站起身,没有先去管地上新增的狼藉,而是快步走到床边,没有丝毫犹豫地伸出手,温热的手心完全覆盖住他那只还在微微颤抖、冰凉且无力的右手。
我用力地、坚定地握了握它,仿佛要将我所有的力量和信念都传递过去。
然后,我抬起头,迎上他几乎要被绝望吞噬的目光,我的眼神里没有责备,没有无奈,只有一种清澈见底的、带着鼓励和无限耐心的温柔。
我的声音放得极轻,却异常稳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必将到来的事实:
“没事,江予安,真的没事。”
我重复着,用指腹轻轻摩挲他僵硬的手背,“你看,我们下午的康复训练又有新目标了,对不对?我们好好锻炼这只右手,一定要让它尽快地、稳稳地,自己拿起杯子。”
我没有说“你能行的”这种空泛的鼓励,而是将这次意外,直接转化成了一个具体、可实现的短期目标。
我把“失控”变成了“需要练习的项目”,把“失败”变成了“前进的动力”。
我把他的右手轻轻放回他身侧,帮他调整好一个舒适的姿势,然后才转身,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干练:“好了,首长同志,你先休息一下,我先把‘战场’打扫干净。等收拾好了,咱们就开始今天的‘握杯特训’,怎么样?”
喜欢取消婚礼的风,吹来了轮椅上的他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取消婚礼的风,吹来了轮椅上的他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