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我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力道带着一种依赖般的确认。他依旧偏着头,视线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仿佛那需要他全部的勇气。
过了好几秒,我才听到他闷闷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艰难地传来:
“对不起,月月……”
他又停顿了一下,才把话说完,
“……我今天态度很差。”
这句话很轻,却在我心里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这不是他平时那种冷静克制的道歉,而是带着情绪宣泄后的疲惫,和一丝清晰的懊悔。他终于从那个自我封闭的、充满尖刺的硬壳里,探出了一点点柔软的内心。
我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心里那点因为他之前话语而产生的委屈,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我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将他额前有些汗湿的碎发拨开。
“没关系,”我的声音放得极柔,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动物,“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捏了捏他的手指,试图传递一些力量过去。
“生病了很难受,心里有火气发不出来,我都明白。你不用对我小心翼翼,江予安。”我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在我这里,你什么样子都可以。”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依旧没有抬头,但紧握着我的手,又收紧了一分。那是一个无声的回应,像是一个迷路的人,终于抓紧了那根不会放弃他的绳索。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但这一次的安静,不再冰冷窒息,而是充满了一种历经风暴后的、疲惫却温暖的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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