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他顿了顿,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后面的话问出来,“你真的受得了这样的生活吗?”
我的筷子瞬间停在了半空中。
这句话……太熟悉了。
恍惚间,我仿佛又看到了我们刚刚确定关系不久时的那个他。那时的他,总是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坦诚,不断地、具体地向我“展示”他的种种不便和需要人帮助的瞬间,每一次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眼底深处藏着的是根本不相信我那句“不嫌弃、不在乎”的悲观。
他是在用那种方式给我打“预防针”,也是在等待我或许会到来的退缩。
而现在,经历了那么多,甚至得到了我父母的全然接纳后,他却又回到了这个最初的原点,问出了这个同样的问题。只是这一次,他的语气里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一种历经磨难后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审视。
我嚼着嘴里的米饭,却仿佛尝不到任何味道。眼眶毫无预兆地一热,眼泪不知不觉地就流了下来,滴落进饭碗里。
我赶紧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
我放下碗筷,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背胡乱地抹掉眼泪,重新看向他。我的声音因为哽咽而有些颤抖,但我努力让它听起来清晰而坚定:
“江予安,你听好。”我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从来没有觉得‘受不了’照顾你的生活。一次都没有。”
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这不是委屈,而是汹涌的心疼:“我从来没有嫌麻烦,也不会觉得累……我只是心疼你!我心疼你要受这样的罪,我心疼你连吃口饭都变得这么难,我心疼你明明那么要强的一个人,现在却要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伸出手,轻轻握住他放在膝盖上、微微蜷起的左手:“我就是心疼你,江予安。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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