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一步来了——从轮椅转移到马桶上。
“予安,你左手扶住马桶旁边的扶手,对,用力!”我一边指导,一边再次从正面环抱住他,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支撑和杠杆,“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用力!”
“一、二、三!”
他依靠左手和核心力量向上撑,我则用尽全身力气向上抱、向前带。他的身体因为使力而微微颤抖,我的手臂也因为负重而酸软。好几次他都差点因为重心不稳而向后倒去,吓得我心脏狂跳。最终,几乎是连拖带抱,才终于将他艰难地转移到了马桶上。
他坐稳后,我们都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刚打完一场硬仗。
然而,新的问题立刻出现——这里的马桶他有点坐不稳,必须用左手死死抓住旁边的扶手,才能坐稳,不至于滑倒。
而这样一来,他的左手就被占用了,根本无法空出来去进行……那个需要用手操作的处理步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卫生间里气氛尴尬而凝固。他尝试了几次想松开扶手,但身体立刻开始摇晃,只能无奈地再次抓紧。
我看出了他的窘境和无措。他低着头,侧脸线条紧绷到了极致,一种近乎绝望的无力感笼罩着他。
我心里酸楚得厉害,没有任何犹豫,撕开了开塞露的包装,蹲在他面前,轻声而坚定地说:“松手,扶着我。我来帮你。”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抗拒和巨大的羞耻:“不……不用……你出去……我可以……”
“别逞强了!”我的语气忍不住带上了一点强硬,更多的是心疼,“这里只有我。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我伸出手,扶住他的肩膀,给他一个支撑点:“松开扶手,扶着我。”
他看着我,眼神剧烈地挣扎着,呼吸变得急促。最终,那紧绷的力道一点点松懈下来。他极其缓慢地、颤抖地松开了抓着扶手的手,转而抓住了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我低下头,开始按照说明进行操作。这个过程无疑是不堪的,充满了令人尴尬的气味和视觉冲击。但我摒住了呼吸,集中全部注意力,动作尽可能地快速、轻柔,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在完成一项必要的护理任务,不去想其他。
我能感觉到他抓着我胳膊的手在剧烈地颤抖,他的整个身体都绷得像一块石头。
当我终于处理完,站起身准备去洗手时,才忽然感觉到,抱住我的腰的江予安,将他的脸深深地、用力地埋进了我的怀里!
紧接着,我清晰地感觉到,我胸前的衣料迅速被温热的液体浸湿了。
他压抑的、破碎的哽咽声闷闷地传出来,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抽动着。
他哭了。
不是小声的啜泣,而是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终于撑不住的孩子那样,崩溃的、无声的恸哭。那哭声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难以忍受的疼痛,有彻底粉碎的自尊,有挥之不去的羞耻,更有对我这份毫不嫌弃的付出的巨大震动和无以为报的沉重。
我愣住了,随即心脏像是被他的泪水泡发了,酸胀疼痛得无以复加。我扔开手里的东西,紧紧地回抱住他,用干净的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和后背,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没事了……没事了……予安,会好的……都会好的……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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