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视线落在自己那双安静却仿佛隐藏着无尽喧嚣的腿上,声音低沉了些:“其实我也说不来那具体是什么感觉。从受伤之初就是这样了,只是有时强烈些,有时又好像稍微好一点,忽略得了。不过每次像刚才那样痉挛的时候,就会把那种麻木酸疼的感觉猛地带出来,放大很多倍。”
他认真地、甚至带着点学术探讨意味地给我解释着,试图让我理解。
可我越听,心里就越像是堵了一团湿棉花,闷得发慌,喘不过气。我不知道他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在跟我说这些。是单纯的科普,让我这个女朋友更了解他的身体状况?是一种无奈的分享,因为我是他此刻身边唯一的人?还是……一种极其隐晦的分担,试图让我窥见他完美表象下那不曾示人的一角?
无论哪一种,都让我难受。
也许是看出了我眼眶发红、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忽然停住了话头,话锋一转,语气轻松了些,像是要转移这过于沉重的氛围:“说了这么多,有点渴了。林月,能帮我倒杯水吗?”
“啊?哦,好,马上!”我如蒙大赦般立刻站起身,几乎是逃离般地快步走向厨房,生怕慢一秒就会在他面前失态。
倒水的时候,我的手指微微发抖,玻璃杯相碰发出轻微的脆响。
等我端着水杯转身回来时,看到江予安正微微弯着腰,俯下身,用手仔细地、略显费力地将自己那双有些无措地歪斜着的脚,在轮椅的脚踏板上重新摆正,调整到一个相对稳妥的位置。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好像他在自己家里,也几乎不怎么穿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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