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的车位到电梯厅还有一段距离,一想到要先把江予安和这些东西送过去,再独自折返回来拿行李箱,我就觉得有点折腾。
我的目光在轮椅、行李箱和江予安之间扫了几个来回,忽然灵光一现。
“江予安,”我蹲下来,指了指他脚前的空地,“我们把行李箱放这里怎么样?你腿挡着它不会乱跑,我推着你,就相当于一起推着它走了!”
江予安低头看了看自己脚前的空间,又抬眼看了看我一脸“快夸我聪明”的表情,忍不住失笑,眼神里带着点纵容和无奈:“林月,你这脑子……有时候转得是真快。”
这就是同意了!
我立刻把那个有些分量的行李箱挪到他脚前,小心地抵在他的脚和脚踏板之间,确保位置稳妥,不会在中途滑开或者撞到他的脚。
“好了!出发!”我直起身,双手握住轮椅的推手,调整了一下方向,“江先生,林月号人力车兼行李搬运服务,现在启动!”
江予安腿上放着购物袋,双手虚虚地扶了一下,闻言低低地笑出声,肩膀微微震动:“荣幸之至。麻烦稳一点,林师傅,别把我的‘乘客’颠下去了。”他示意了一下腿上的袋子和脚前的行李箱。
“放心好了!老司机了!”我嘴上贫着,推着轮椅的动作却格外小心翼翼。
寂静的地下停车场里,响起了轮椅轮子平稳滚动的声音,以及行李箱万向轮偶尔摩擦地面发出的轻微咕噜声。
这组合有点奇特,甚至显得有些笨拙和滑稽——一个坐着轮椅、抱着东西的男人,脚前还顶着一个行李箱,被身后的女孩努力推着前进。
但很奇怪,我心里却没有丝毫觉得麻烦或尴尬,反而涌动着一种奇异的暖流。
这是一种并肩作战、一起想办法解决小麻烦的踏实感。
我不再是那个只能愣在一旁,为他无法自如行动而干着急的林月,我找到了我能做的、能帮到他的方式,哪怕这方式看起来有点傻气。
江予安似乎也很放松,他甚至微微后靠,将自己完全交给了轮椅——交给了我。
快到电梯厅时,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笑意:“林月。”
“嗯?”
“下次……我们还是量力而行,或者分两趟吧。”他顿了顿,补充道,“主要是这‘乘客’有点不听话,我总怕它们从我腿上掉下去。”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伸手调整了一下他腿上的塑料袋。
“知道啦!”我按下电梯上行键,看着金属门映出我们稍显古怪却又无比和谐的倒影,“下次一定注意,优化服务流程,提升乘客体验!”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明亮的光线涌出。我小心地把轮椅和上面的“所有货物”一起推进去。
狭小的空间里,我们靠得很近。他腿上袋子里露出的芹菜叶子蹭到了他的下巴,有点痒,他微微偏头躲了一下。
我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即使在这种略显狼狈的情况下依然挺直的脊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这就是生活吧。会有疏忽,会有不便,但我们在一起,总能找到办法,笨拙地、却充满暖意地,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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