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拿来湿毛巾,递给他。
他接过去,胡乱地在脸上擦了几下,动作带着一种筋疲力尽后的麻木。
过了足有五六分钟,他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脸上的潮红褪去,只剩下透支后的苍白。
他睁开眼,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迷离和脆弱,也没有了刚才搏斗时的狠厉,只剩下一种深沉的、近乎死寂的疲惫,以及重新构筑起的、坚硬的平静。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沾着污渍、散发着难闻气味的炭灰色西服,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林月,”他的声音恢复了平稳,只是有些沙哑,“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行李箱里那套浅灰色的西服吗?还有……干净的毛巾和浴袍。我想洗个澡。”
我看着他疲惫却异常清醒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走到外面,打开他那个低调却质感极佳的行李箱,里面衣物叠放得整整齐齐。
我找出那套熨烫妥帖的浅灰色西装,连同干净的毛巾和浴袍,一起拿进卫生间递给他。
“你自己……可以吗?”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虚脱的状态。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极其浅淡、甚至有些勉强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近乎固执的自尊:“放心,我的自理能力……还是很强的。”
那语气平静,却像一块坚冰,将他刚刚展露的脆弱和狼狈严严实实地封存了起来。
我看着他强撑的样子,没有再坚持。默默地将那个污秽的垃圾桶清理干净,又简单擦拭了一下溅到地上的污渍,然后退出了卫生间,轻轻带上了门。
外面奢华的婚房里,喜庆的红色依旧刺眼。
我走进客卫,也洗了个澡,试图洗去一身疲惫和那挥之不去的酒气与心酸。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心头那份沉甸甸的、混杂着心疼、困惑和一丝莫名酸楚的情绪。
洗完澡出来,换上舒适的睡衣,巨大的疲惫感袭来。
我躺在铺着大红喜被的床上,听着主卧卫生间里隐约传来的、持续不断的水流声,意识渐渐模糊,沉入了短暂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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