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 我的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有些飘忽,却异常清晰,“一个不会走路的新郎,和一个……”
我顿了顿,那个名字像根刺卡在喉咙里,最终被一个更直接也更残酷的称谓取代,“……和一个直接消失、让你和你全家沦为笑柄的新郎……”
我直视着他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结论:
“江予安,你觉得,哪个更靠谱一点?”
我的回答赤裸而直接,没有丝毫温情脉脉的掩饰。
没有说他有多好,没有提什么同学情谊,更没有虚假的安慰。只有最冰冷的利益权衡——我相信,他至少,不会临阵脱逃。
空气仿佛凝固了。昏黄的路灯下,他的身影在轮椅上凝固成一尊沉默的雕像。
他眼中的情绪剧烈地翻涌着,震惊?了然?苦涩?抑或是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我看不真切。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在夜色中,像两簇幽暗的火焰,静静地燃烧着。
许久,他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仿佛接受了我这个残酷却无比现实的答案。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缓缓驱动轮椅,重新转向通往大路的方向,留下一个沉默而挺直的背影。
“走吧。” 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融入了沉沉的夜色里。
我默默地走到轮椅后面,握住了冰冷的推把。推动他,和他那辆沉默的轮椅,一起拐过了小学门口那个熟悉的弯,汇入了城市夜晚稀疏的车流和人影之中。
身后,那两盏孤零零的路灯,将我们模糊的背影,长长地拖在地上,仿佛两个被命运推搡着、走向未知舞台的、临时拼凑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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