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这无比自然又无比温馨的一幕:头发花白的外婆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坐着,任由外孙仔细地照料着她的伤痛。
而坐在轮椅上的江予安,褪去了所有的疏离和冰冷,只剩下全然的耐心和细致。那份沉静的力量,仿佛连时光都为之温柔地放缓了脚步。
这段时间积压的疲惫、愤怒、委屈、被背叛的痛楚,以及刚才背人上楼的耗尽体力、目睹痉挛的惊吓、被认出“小月月”的复杂情绪……
所有紧绷的神经,所有强撑的意志,在这一刻,在这份意外的、带着药味的宁静画面里,终于找到了一个松懈的出口。
一阵无法抗拒的、沉重的困意,如同温暖的潮水,猛地席卷了我。眼皮像是灌了铅,不断地往下坠。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了。
我甚至来不及思考,也顾不上这身沾满污渍的纱裙,更顾不上什么仪态。
我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我几乎是软软地向后一靠,陷进了那张旧布艺沙发里——就是刚才江予安经历痉挛的那张沙发。
沙发上还残留着他身体的一点余温,以及一丝极淡的、属于他的干净皂角气息。
下一秒,浓重的黑暗便温柔地、不容抗拒地包裹了我。所有的声音——外婆的低语、药膏管被拧紧的轻响、窗外遥远的蝉鸣——都迅速模糊、远去。
我蜷缩在沙发上,像一个耗尽了所有能量的破败玩偶,在婚礼被取消的这一天,在一个久别重逢的小学同学家的旧沙发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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