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行风尘仆仆地抵达了一座小镇。
镇子不大,建筑大多低矮陈旧,街道上行人稀疏,透着一股荒凉而紧张的气息。
陈墨深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前方街角一家看起来还算完整的旅店,招牌上的油漆有些剥落,勉强能认出“旅店”二个字。
他转过身,对身后的三位同伴说道:“今天赶路时间不短了,天色已晚,就在这里休息吧,你们先去前面那家旅店订好房间。”
夜辰宇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总算能歇脚了,这鬼地方风沙真大。”
顾渊默默点了点头,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柳小雅则小声说了句:“希望房间干净点。”
陈墨深交代完,便转身似乎要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刚迈出两步,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身体猛地一顿,迅速转过身来,语气格外清晰而坚定地补充道:“记住,给我单独定一间房!”
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急切,仿佛生怕晚上一步就会重蹈覆辙。
显然,刚入学时那段被迫与司马弘云、顾渊二人挤在一个狭小房间里的“悲惨”经历,至今仍是他心理阴影面积巨大的深刻记忆,他绝不允许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顾渊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完全理解他这突如其来的强调所为何事,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知道了。”
“欸?”柳小雅倒是愣了一下,眨了眨大眼睛,显然没太明白为什么陈墨深要特意强调单独一间,脸上写满了疑惑。
“走了走了!赶紧订房洗澡!”夜辰宇可没想那么多,他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躺下,于是催促了一声,率先朝着那家“旅店”走去。
顾渊和柳小雅也随即跟上。
陈墨深看着三人走向旅店,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转身快步朝着镇子边缘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走去。
越往前走,周围的房屋越是破败,最后几乎看不到人烟,只有一条浑浊的小河在寂静地流淌,河边杂草丛生。
确定已经彻底远离了同伴,周围也再无其他人迹后,陈墨深停下了脚步。
他环顾四周,这里除了缓缓流动的河水、呜咽的风声和荒草,再无他物。
“噬魂?”他在心中默念,带着明显的疑惑,“你让我特意绕开他们,单独来这边干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
片刻沉寂后,噬魂那低沉而略带一丝奇异的声音才在他脑海深处响起:“我发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陈墨深更加疑惑了,他再次仔细地感知和扫视四周,甚至微微释放出一丝精神力探查,反馈回来的结果依然是空无一人。
“是熟人吗?在哪里?我什么都没发现。”
“就在附近。借你身体一用!”噬魂的回答简短,而且根本不等陈墨深同意与否,挂在他胸前的噬魂项链骤然闪过一道极其微弱的幽暗黑光!
刹那间,陈墨深感到自己的意识像是被轻轻推开了一步,对身体的控制权瞬间被接管。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淡漠、暗红。
‘陈墨深’或者说,此刻控制着这具身体的噬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微微活动了一下手指,似乎是在适应。
随后,他手掌一翻,那柄噬魂剑便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他握着剑,步伐平稳慢慢地走向那条浑浊的河边。
在岸边站定,他站定看着河水,将噬魂剑那漆黑的剑尖,轻轻触碰到了浑浊的河水中。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诡异至极!
就在剑尖触及水面的刹那,以剑尖为中心,半径一米范围内的河水,并非被蒸发或推开,而是像被瞬间吞噬殆尽!
连带着河底那湿润的淤泥和水草,也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水分,变得如同干旱,土地也出现干裂、灰败!
这片区域的河水凭空抹去,形成了一个短暂的、诡异的真空地带,周围的河水一时间都无法立刻填充过来!
‘陈墨深’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效果,似乎很是满意。
他握着噬魂剑,迈步走入了那被瞬间“吸干”的河床区域,径直向着河对岸一处不起眼的石桥桥墩走去。
那座石桥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桥墩布满青苔和水渍。
原本桥洞下方被浑浊的河水淹没,看不清具体情况。
此刻,河水被短暂清空,露出了桥墩根部,那里,赫然隐藏着一个被巧妙掩盖、仅容一人通过的漆黑洞口!
“哼哼……”‘陈墨深’的喉咙里发出两声低沉而意味不明的哼笑,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得意。
他没有任何犹豫,弯腰便钻进了那个狭窄的洞口。
洞口内部的结构相当奇特,呈现一个明显的U型弯曲,完美地阻隔了外部河水的涌入。
通道内壁光滑潮湿,散发着泥土和水腥的气息。
初极狭,才通人。
‘陈墨深’在其中匍匐前行了约莫五六米,前方豁然开朗!
一个大约十平米见方的地下空间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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