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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翻到第二页，她缓缓读起来：“这故事不知流传了多少年，据说在美丽的花果山上，有个聪明勇敢的猴王，他给自己取名孙悟空，山上聚集了千千万万的猴子……”

读了一个多小时，秦淮茹口干舌燥。

“好了槐花，读完了，书给你。”她松了口气。

“这就完啦？”槐花还沉浸在故事里。

槐花趴在床上，自己翻着小画书。

刚才妈妈讲了一遍，她现在还兴奋着。

孙猴子大闹天宫的故事，听得她入了迷。

秦淮茹看她那模样，忍不住想笑。家里没有电视、收音机，槐花头一回听孙悟空的故事，难怪这么激动。

让槐花自己在床上看，秦淮茹渴了，去外屋喝了口水。回来后又躺到床上。

午后无事，秦淮茹随手抽出下午新买的《数理化自学丛书》中的一本，打算翻看几页。这套丛书涵盖多个学科，每科都有好几册。她化学基础薄弱，之前学过的内容也遗忘大半，便挑了本《化学》开始阅读。

窗外天色渐暗，屋里秦淮茹专心研读化学，槐花则捧着小人书看得入神，两人各据一方互不干扰。

次日清晨，秦淮茹险些睡过了头——说来也怪，昨夜她竟被化学书吸引得入了迷，直到十一点多才舍得放下。她揉着惺忪睡眼洗漱完毕，做好早饭去里屋唤槐花起床。谁知槐花因前夜看小人书熬夜，任凭怎么叫都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眼看上班时间将至，秦淮茹只得匆匆叮嘱两句，独自用过早饭便骑车赶往轧钢厂。

休完假首日复工，秦淮茹还带着几分不适。停好自行车走进车间，迎面撞见正端着茶缸喝水的一大爷。一大爷您来得真早......她主动打招呼，却只换来对方喉间含糊的声。秦淮茹讪讪摸了摸鼻尖，心道这位长辈实在小气，若非同住一个院子，自己断不愿主动搭话。

噗嗤——

旁边传来窃笑声。秦淮茹转头瞥见坐在机器上的孙丽，对方毫不避讳地冲她咧嘴直笑。她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径自走向工位开始准备工作。

晨会后车间很快响起机器轰鸣。整个上午秦淮茹都精神不济，加工零件时险些出错，惊得她后背发凉。午间在食堂洗手时，她特地用凉水拍了拍脸，这才觉得清醒几分。

打饭窗口前，刘岚舀了两勺白菜放进饭盒，又递来个馒头：这些够吗？

够了。秦淮茹点头。她今日食欲不振，怕打多了浪费。

刚在食堂坐下咬了口馒头，正要夹菜时忽见白菜叶上赫然躺着条肥硕的青虫。恶心得她立即蹙紧眉头，本就欠佳的胃口顿时全无。她端起饭盒直奔打饭窗口：刘岚，你们食堂能不能仔细洗菜？这根本没洗干净！

刘岚不解地看向秦淮茹：“怎么回事？”

秦淮茹把饭盒推到她面前：“你自己瞧瞧。”

刘岚探头看了一眼：“炒白菜，不是挺好？”

秦淮茹指着菜说：“你再仔细看，菜叶上是什么？”

刘岚凑近瞥了眼：“不就是条菜虫吗？挑掉不就行了？”

秦淮茹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给我换份土豆丝，这份我不要了。”

刘岚皱眉：“这盒菜你动过没？”

“刚打开就看见虫子，差点吃进嘴里……”秦淮茹越说越反胃。

“行了行了，给你换。”刘岚不耐烦地打断，小声嘀咕，“真能计较。”她拿起饭盒挑出虫子，将白菜倒回菜盆。

秦淮茹目瞪口呆：“有虫的菜就这么倒回去？”

刘岚瞪眼：“不然呢？整盒扔了？菜虫也是肉，现在多少人饿肚子，别这么娇气！”

秦淮茹噎得说不出话，端着新打的土豆丝匆匆离开。她暗自祈祷别再碰上这种菜，仔细检查确认土豆丝里没有异物才坐下。

刚尝一口她就皱起眉——土豆丝半生不熟，还咸得发苦。正犹豫要不要再去理论，食堂窗口突然传来争执声。

“刘岚！叫傻柱出来！这菜必须让他自己尝尝！”许大茂把饭盒狠狠摔在窗口台面上。

“许大茂你存心捣乱是不是？”

“我捣乱？你让厨子出来试吃看是谁的问题！”

食堂顿时响起一片附和：

“今天菜确实难以下咽！”

“土豆丝差点噎死人！”

“火候调味都不对！”

“咸了？多放盐怎么了？没跟你多要钱就不错了。”

“食堂的菜不爱吃就回家自己做，谁还伺候你们了？”

刘岚站在食堂里，毫不示弱地朝人群嚷嚷。

刚才抱怨的那人立刻不乐意了：“刘岚，你这什么态度？”

“我就这态度，不爱听就滚。”

许大茂站在打饭窗口，有点难堪：“刘岚，你别撒泼，叫傻柱出来……”

刘岚白他一眼：“傻柱今天没来，有事跟我说。”

那工人恍然大悟：“哦，闹了半天，今天菜是你炒的？”

“就是老娘炒的，怎么了？挑三拣四的，不吃拉倒！”

“刘岚，别以为跟李副厂长有点关系就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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