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她才问：“主任，有什么事吗？”

杨主任看她一眼，说：“秦淮茹，你跟车间同事要搞好关系，别老是说话带刺。”

啊？说话带刺？秦淮茹一头雾水，“主任，是不是有人跟您告状了？您可别信……”

话没说完，杨主任就打断她：“行了，没人告状，你自己注意点。”

说完，也不等秦淮茹回话，杨主任背着手走了。

回到车床旁，秦淮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一抬头，果然孙丽正一脸得意地瞅着她。

好嘛，原来是她。秦淮茹朝她比了个国际手势。

秦淮茹真是无语，都这岁数了还跑去告状，有意思吗？跟小孩似的……

忙到中午，吃饭时间到了，秦淮茹肚子也饿了，她关掉机器，洗了手，赶紧往食堂跑。

秦淮茹在食堂排队，轮到她时，她递过饭盒，发现打饭的人有点眼熟。

“哟，傻柱，今天怎么是你打饭？少见。给我来份土豆丝，一份白菜，再拿个馒头。”

傻柱给她盛得满满当当，“秦姐，吃完先别走，我找你有点事。”

秦淮茹接过饭盒，点头应道：“行，那你快点儿，我吃完还有事。”

后边排队的人瞧见秦淮茹那份量，嚷了起来：“傻柱，你可不能偏心，要是给我少了，我可不干……”

“一边儿去。”

…………

秦淮茹找了个空座坐下吃饭，食堂的菜味道还不错。

吃到一半，她就觉得饱了——傻柱给的量实在太多。这时，傻柱也走了过来。

“刚才谢谢你啊，菜打得这么足。说吧，找我什么事？”

傻柱拉过凳子坐下：“这算什么，秦姐。只要你肯帮我个忙，往后天天给你打这么多。”

秦淮茹抬头看了看他，把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她发现傻柱和一个月前不一样了，人精神了，嘴也贫了，像是走出了失恋的阴影。

秦淮茹有点好奇：“什么忙？说来听听。”

“是这样，秦姐，你堂妹她…………”

一听到“秦京茹”，秦淮茹立刻打断他：“别说了，不行。你们的事儿我不想掺和。”

上次她已经吃了亏，两边不讨好，再也不想管这种事了。

傻柱不死心：“真没商量？”

秦淮茹有点好笑：“你又找她做什么？不等你的蛾子了？说不定哪天她就回来了呢。”

娄晓娥去了香江，现在是一九七七年，再过几年，或许就回来了。

要是现在把秦京茹介绍给傻柱，等娄晓娥回来怎么办？她才不做这种傻事。

傻柱有点不高兴：“秦淮茹，你别东拉西扯，我跟你谈你堂妹呢。”

“当初因为许大茂，我和你堂妹之间有点误会，现在不都过去了吗？我想再……”

“停，别说了，跟我没关系。”秦淮茹盖上饭盒，起身要走。

“哎——”傻柱急了，追问道：“你堂妹家到底在哪儿？”

秦淮茹也没瞒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红星公社，罗张大队……”

她边走边觉得好笑，这傻柱，不会真要去乡下找京茹吧？那可就有意思了。

回到车间，歇了一会儿，她又继续干活。如今她的日子就是上班、下班、睡觉，日复一日。她现在就盼着能歇一歇。

五六天一晃而过，清明前一天下午厂里没加班，秦淮茹排队领了一兜鸡蛋，是厂里发的清明福利。

还有个好消息：原本清明放两天假，厂里临时通知多休一天。秦淮茹听了满心欢喜。

她把鸡蛋仔细放进车筐，骑上自行车往家赶。三天假期，正好趁春意正浓出门踏青。路过胡同口时，她瞧见一棵柳树，便停车折了几枝新发芽的嫩柳枝——她前世家乡有清明在门边插柳枝松柏的习俗。

回到四合院，推车进前院时还能隐约闻到怪味。这几天院里邻居没少为这事和三大妈争执，三大妈只得收拾干净，反复冲洗地面，但气味仍未散尽。秦淮茹加快步子走向后院。

停好车，她拿着鸡蛋和柳枝进屋，终于放松下来。槐花不在家，她放下东西就去窗边看种子——种子在窗台晒了几天已经干透。她拿起包种子的纸巾，带上小铲子到小花园，松土后先埋下全部黄瓜种子，又在旁边种下西红柿种子，浇完水才起身。

天气还不暖和，秦淮茹担心温度不够——前几日种的南瓜至今未发芽。她回屋关好门进入空间超市，找来两个白色塑料袋，细心撕开成塑料布，打算搭个简易大棚。

正要出去时，她无意瞥见地上有粒黑乎乎的西瓜籽，蹲身拾起，四下寻找再无发现。应是夏天切西瓜时掉落未清扫的，真是意外之喜。

回到花园，她将这颗西瓜籽小心种在黄瓜旁边，用树枝撑起塑料布盖住播种处，四周压土封边。这简易大棚不透气，白天内部温度升高，该能催种子快些发芽。

“妈，你快看看这是什么树呀？”

槐花捧着一株五六厘米高的小小树苗，刚进后院，就朝着秦淮茹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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