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瞥见黑影盘旋不去,秦淮茹悔意顿生。但既已至此,断无空返之理。她四顾无人,便猫腰潜向残垣。
这段城墙早间被推倒,青砖散落满地尚待清理。她摸到冰冷的砖块,不顾冻僵的手指,一块接一块往空间里抛。专注劳作反而驱散了恐惧,任凭夜枭哀啼,她只顾埋头搬砖。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秦淮茹觉得青砖捡得差不多了,便停了下来。这些砖头应该足够用了。
她朝还在叫的夜猫子竖了个中指,随后匆匆往家走。
夜色浓重,她从空间里取出一只手电筒。有了光亮照路,心里才稍微踏实些。
快到四合院的半路上,忽然起风了。寒风呼啸,她裹紧衣服,觉得格外冷。
一个人走夜路,她难免害怕。这时候不像以后,到处有路灯。尤其是背后,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
越琢磨越心慌。明知道是自己吓自己,却控制不住乱想。
她强行镇定,一路提心吊胆地走了半个多小时,总算看到了四合院的大门。
她松了口气,暗自决定以后晚上绝不出门,这一趟实在吓得不轻。
院子里透出的灯光,像是人间的温暖。她快步走进后院屋里,把空间里的砖头和黄土都倒在里屋。
忙完这些,她才回到雨水屋子,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槐花见妈妈回来,也放下心来。秦淮茹从没这么晚回过家,她忍不住埋怨:
“妈,你去哪儿了呀?这么晚才回来,槐花一个人在家担心死了。”
秦淮茹打了一盆温水,一边洗手一边笑:“不是有黑炭陪着你嘛,再说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槐花,你饿不饿?”
槐花摸摸肚子,点点头。都快八点了,她还没吃晚饭呢。
“妈,槐花早就饿啦。”
之前饿得受不了,她烤了个窝头垫肚子,可一个窝头根本不顶饿,这会儿又觉得饿了。
“等我洗完手,马上做饭。”
秦淮茹洗了脸,收拾了一下,赶紧动手做晚饭。
她也饿了。中午没吃饭,只吃了点零食,根本不顶事。这会儿又冷又饿,急需一口热乎的。
她把剩下的牛肉切成薄片,做了个牛肉汤,只加了点白菜叶。
牛肉切得薄,一会儿就煮好了。饭桌上,母女俩一人一碗牛肉汤,窝头也没热,直接泡在汤里吃。
喝下一口热汤,秦淮茹才觉得身上暖和起来。这一天可真不容易。
饭后,她好好泡了泡脚解乏,就赶紧睡了。
……
清晨,秦淮茹打了个哈欠。昨晚睡得不好,浑身酸疼,半夜腿还抽筋,难受得很。
用香皂洗了把脸,她才清醒些。
今天得赶紧把炕砌好,不然她也不会起这么早。真想赖在床上睡一整天。
她用昨晚剩下的牛肉汤下了挂面。等锅开的工夫,她走到床边看了看——槐花还睡得正香。
秦淮茹轻轻晃了晃女儿,“槐花,醒醒,面条再不吃要坨了。”
槐花迷迷瞪瞪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还带着困意应道:“知道啦,这就起。”
母女俩坐在桌边吃着面,桌下的黑炭也慢悠悠嚼着食物。这小猫刚来时只能吃糊糊,如今已能啃些软食,家里吃什么,它就跟着吃什么。
秦淮茹低头看了看它,心道:指望它抓老鼠自力更生,还早着呢。
黑炭抬头望向秦淮茹,疑惑地“喵”了两声。
她弯腰摸了摸猫脑袋,对槐花说:“吃完陪妈去后院干活。”
其实并不指望槐花帮多少忙,主要是想让她参与其中,也算锻炼。
槐花从碗里抬起头,好奇道:“今天去后院做什么?”
秦淮茹笑道:“玩泥巴,咱俩一起去和泥。”
槐花撇撇嘴,她才不信——不知从何时起,妈妈变得爱开玩笑,不再像从前那般严肃了。
饭后,槐花抱着黑炭先去了后院,秦淮茹则去三大爷家借工具。
见妈妈拿着铁铲进来,槐花惊讶地问:“这些青砖哪来的?昨天早上还没有呢。”
“昨天从城墙上扒的,用板车全拉回来了。”秦淮茹毫不隐瞒——在京城,扒城墙砖本就不是稀罕事。
槐花张着小嘴,满脸崇拜:“妈你怎么不带上我呀!”
扒城墙多有意思,能一起去该多好。
秦淮茹无奈道:“又脏又累的,你去做什么?要是真不怕累,待会砌炕你多出点力。”
她可不觉着有趣——昨天又冷又饿又累,还提心吊胆,再让她去扒一次,她可不干。
槐花连忙摇头,砌炕哪有扒城墙好玩。
秦淮茹要砌的并非传统火炕,她没那手艺,索性不做炕洞——反正做了火炕也没柴烧。她打算直接用砖垒个墩子,算不上正经的炕。
炕位选在里屋北侧,贴着两面墙。
她提来几桶水,和好黄泥,不太湿,接着开始铺砖。沿着北墙和东墙把砖铺开,再用黄泥灌缝粘合。
黄泥不如水泥牢固,但也够用。秦淮茹主要靠它填缝、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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