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延不置可否,只是看着他:“借不借?”
“借你可以,”嬴华端起酒杯,“但我有条件。你得跟我打一场,不用兵器,就像当年在训练营那样,赤手空拳。你赢了,函谷关任你过;输了,这三百人,就留下给我当守关兵。”
史厌在一旁急了:“陛下,不可!”
姬延却按住他的手,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奉陪。”
关楼中央的空地被清理出来,嬴华脱掉玄甲,露出结实的臂膀,古铜色的皮肤上还留着当年训练时的伤疤。“还记得吗?你当年总说我出拳太急,容易露破绽。”
姬延也解下外袍,只穿件短打,他的动作不快,却带着种稳稳的压迫感。“记得,你也总说我防守太稳,少了点狠劲。”
话音未落,嬴华的拳头已到眼前。姬延侧身避开,手肘顺势顶向他的肋下,却被嬴华反手扣住手腕。两人你来我往,动作快得只剩残影,史厌看得眼花缭乱,只听见拳头撞在肉上的闷响。
“你这擒拿术,还是老样子。”嬴华被姬延按在地上,却笑着说,“一点没变。”
姬延松开手,喘着气:“你的爆发力,也没退步。”
嬴华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我输了。”他对副将喊,“去,给周室的‘商队’开闸放行,一路绿灯。”
姬延看着他,忽然道:“当年你说要回家继承家业,我还以为你说的是种地。”
“谁让我爹是秦将呢。”嬴华灌了口酒,“你呢?当年说要去考个文职,结果成了周天子,这跨度够大的。”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里藏着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史厌在一旁看得糊涂,却见姬延眼里难得有了暖意,不像平日里那般冷硬。
天快亮时,姬延带着亲卫离开函谷关,嬴华站在关楼上目送他们远去。副将忍不住问:“将军,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那‘商队’一看就是兵啊。”
“兵又如何?”嬴华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姬延要做的事,拦是拦不住的。何况,他欠我的,今日这一架,算扯平了。”
崖下的路上,史厌终于忍不住问:“陛下,您跟嬴将军,以前真认识?”
姬延回头望了眼函谷关的轮廓,晨光中,那关楼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嗯,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一起待过。”
他没说的是,当年在特种兵训练营,嬴华是他最好的对手,也是唯一能在格斗赛里逼得他使出全力的人。那些一起摸爬滚打的日子,那些被教官骂“怂包”的夜晚,原来从未真正远去。
亲卫们赶着伪装成商队的马车,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规律的声响。姬延忽然笑了,史厌愣了愣——他很少见陛下这样笑,不是冷笑,不是假笑,是从心里漾出来的,带着点少年气的暖意。
函谷关的风还在吹,却吹不散那杯未喝完的酒,和两个男人之间,跨越了时空与身份的,无声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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