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延没接话,只是走到那堆铁矿砂前,抓起一把。砂粒在掌心硌得慌,却让他想起前世在靶场练飞刀的日子——那时候手里的飞刀,就像现在的铁剑,是能把性命交托的伙伴。
【得让弟兄们快点上手。】他心里盘算着,【光有好剑不行,得有配套的法子。秦军的劈砍太笨重,咱用刺击,快、准、狠,专挑甲胄缝隙……】
“赵二,”他忽然道,“把弟兄们集合起来,教他们突刺。”
赵二愣了愣:“突刺?就像用矛那样?”
“对,”姬延捡起一根木棍,对着草人演示,“看准咽喉、腋下、小腹,这三个地方甲胄护不到,一刺一个准。”他手腕一送,木棍“噗”地扎进草人腋下的缝隙,直没至柄。
亲卫营的士兵看得眼睛都直了,纷纷捡起木棍跟着学。有个前西周君的私兵学得急,木棍直接戳到了旁边弟兄的后腰,引得一阵哄笑。
姬延也笑了,前世在部队教新兵时,比这更狼狈的都见过。他走到那犯错的士兵跟前,夺过木棍:“手腕要稳,发力在肘,不是用胳膊甩。”他手把手地调整对方的姿势,“就像你端着碗水,不能洒出来,懂吗?”
那士兵脸涨得通红,连连点头,再试时果然稳了不少。
作坊里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木棍戳击草人的“噗噗”声、士兵的吆喝声、工匠们的打铁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过年。
韩使带来的三个铸剑师也看得入了迷,其中一个老铸剑师忍不住凑过来:“陛下,您这法子……是哪家的流派?小老儿打了一辈子铁,从没见过这么用剑的。”
姬延看了他一眼:“管用就行,管什么流派。”他指了指铁剑,“你们要是能把剑梢再磨尖点,刺起来更省力。”
老铸剑师眼睛一亮,拍着大腿:“对啊!尖点更易入甲!陛下圣明!”说着就拉着两个徒弟往火炉边跑,嘴里还嘟囔着“加碳加碳,把火候提上去”。
姬延看着他们忙碌的背影,心里那点因穿越而来的疏离感又淡了些。他走到作坊门口,望着远处的洛邑城墙,晨光正顺着城垛爬上来,给灰色的砖墙镀上一层金。
【西周君的私兵、韩国的铁矿、秦国的淬火秘方……】他掰着指头数着,【虽说都是些小打小闹,但积少成多。】前世在特种部队,教官总说“细节决定成败”,现在看来,乱世求生,道理也一样。
“陛下!”史厌拿着份竹简跑过来,脸上带着急色,“刚收到的消息,秦国又在函谷关增兵了,说是……说是要讨回淬火秘方。”
姬延接过竹简,上面的字迹潦草,显然是急着送来的。他看完冷笑一声,把竹简扔给赵二:“告诉秦使,秘方烧了。想要?让樗里疾自己来求。”
赵二接过竹简,有点发怵:“陛下,这会不会太刺激秦军了?”
“刺激?”姬延拿起铁剑,对着阳光照了照,“就是要刺激他们。不把他们惹毛了,怎么知道咱的铁剑硬不硬?”他挥剑指向亲卫营,“弟兄们,让秦国人看看,周室的剑,不光能劈鼎,还能斩将!”
亲卫营的士兵们齐声呐喊,木棍敲击着地面,声浪震得作坊顶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姬延看着这阵仗,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秦国不会善罢甘休,韩国的示好也未必长久,但至少现在,他手里有了能跟他们叫板的家伙——硬桥硬马的铁剑,还有一群嗷嗷叫的弟兄。
【慢慢来。】他握紧了铁剑,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前世能在丛林里活下来,这辈子在这乱世,照样能活得风生水起。】
作坊外的太阳越升越高,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柄蓄势待发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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