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王一愣,随即怒道:“你死到临头还说这个?”
“不如赌一局。”姬延抬手按住要上前的亲卫,直视着秦武王,“我和你,各带十人,比三场。你赢了,粮草给你,我去谢罪;我赢了,放了我的人,秦军退到函谷关里,三月内不准出关。”他顿了顿,补充道,“就用你的踏雪马当赌注——输了,马归我。”
秦武王打量着姬延,见他连甲都没穿,只揣着张弓,突然觉得这赌局稳赚不赔,大笑道:“好!就依你!怕了你不成?”
第一局比射术。秦营前立了十个草人,秦武王先射,箭矢如流星,连中七靶,引得秦军阵阵喝彩。轮到姬延时,亲卫们都捏了把汗,却见他不急不忙地从箭囊里抽箭,不是对着草人,反而瞄准了旁边的旗杆绳——“嗖”的一声,绳索断成两截,被绑的使者“噗通”落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冲上去的周军亲卫扶到了后面。
“你!”秦武王怒目圆睁。
姬延却吹了吹弓弦:“我这箭,射的是‘人质’,算不算中?”他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锋芒,“毕竟,比起草人,救人更有用,不是吗?”秦军将士一时语塞,连喝彩声都僵在了喉咙里。
第二局比近战。秦武王选了个身高八尺的力士,提着青铜斧就冲了过来。姬延却挥退了想上场的亲卫,自己拔出短刀迎上去。那力士的斧头带着风声劈下来,姬延不硬接,脚步像踩着碎步,总在间不容发时躲开,手里的短刀却专挑对方的关节下手。不过三回合,力士的手腕被划了道口子,斧头“哐当”落地,疼得直咧嘴。
秦武王的脸黑得像锅底,第三局非要亲自上场比骑术。他翻上踏雪马,扬鞭就想冲,却见姬延吹了声口哨,亲卫牵来一匹瘦马——正是上次从秦营缴获的驽马,腿还微瘸,看着就没精神。
“就凭这马?”秦武王嗤笑。
姬延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得很:“马好不好,看骑的人。”他没扬鞭,只是轻轻夹了夹马腹,那驽马竟也稳稳地跑了起来。两马并驱时,秦武王想故意撞歪姬延,却没想到姬延猛地勒马,身体往侧面一倾,看似要坠马,手里却多了根绳套,精准地套住了踏雪马的脖颈!
踏雪马受惊,猛地人立而起,秦武王没防备,竟被掀下了马背,摔在雪地里,溅起一片雪雾。等他狼狈地爬起来,就见姬延骑在驽马上,手里牵着踏雪马的缰绳,冲他扬了扬下巴:“三局两胜,承让。”
秦军将士看得目瞪口呆,风雪里静得只剩下马蹄踏雪的声音。秦武王盯着姬延手里的缰绳,又看了看远处被救回来的使者,突然一甩袖子,吼道:“撤!”
亲卫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赵二跑过来,拍着姬延的肩膀:“陛下!您这绳套玩得绝了!那可是踏雪马啊!”
姬延勒转驽马,回头望了眼函谷关的方向,雪粒子落在他脸上,他却像没察觉,只低声道:“马是好马,就是主人太急了。”他顿了顿,对亲卫们道,“把秦军退走的痕迹都清了,别让他们看出咱们的兵力虚实。”
亲卫们轰然应诺,声音在雪地里传得老远。姬延牵着踏雪马往回走,那马起初还挣扎,被他轻轻拍了拍脖颈,竟渐渐乖顺下来,四蹄踏在雪地上,没再乱刨。他忽然想起穿越前在部队里,老班长说的那句话:“真正的厉害,不是硬碰硬,是让对方的锋芒,落不到你身上。”
风雪还在下,却仿佛没那么冷了。远处周营的火把在暮色里明明灭灭,像一颗颗不肯被风雪压灭的星,映得姬延的影子在雪地上拉得很长,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踏实劲儿——这乱世棋局,他又落对了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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