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延接过密信,上面的墨迹还很新,显然是刚写好没来得及送走。他冷笑一声:“魏襄王倒是打得好算盘。赵二,带五十人,把这密信给魏王送去,就说我谢他的‘大礼’。”
“还用送?直接杀过去不就完了?”赵二挠挠头。
“杀过去没意思。”姬延把密信折好,塞进竹筒,“让他知道,咱们手里有他的把柄,看他还敢不敢动歪心思。”他看向韩将,“韩国不是一直想拿回宜阳以西的田地吗?秦军的粮草囤在龙门山,咱们分一半给你,够不够换你出兵守南门?”
韩将眼睛一亮:“够!太够了!末将这就带人死守南门!”
等韩将走后,赵二才凑近问:“天子,真要分他们一半啊?那可是咱们好不容易缴获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姬延望着远处的龙门山,“秦军主力还在函谷关,魏国企图渔利,咱们得先稳住韩国,才能专心对付西边。”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对了,这是你上次要的伤药,用蜂蜜调了,没那么苦。”
赵二接过布包,脸突然红了,挠着后脑勺嘿嘿笑:“俺就随口一说,您还真记着。”
“跟着我,总不能让弟兄们白流血。”姬延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转向东方——那里的天际线已经泛起鱼肚白,“去叫伙夫做点热粥,等会儿让弟兄们都暖暖身子。”
正说着,城外传来马蹄声。亲卫来报,说是魏国派使者来了。姬延挑了挑眉:“来得挺快。让他在城外等着,等咱们吃完早饭再说。”
赵二在一旁听得直乐:“对!就得晾晾他们!让他们知道,现在是咱们说了算!”
阳光爬上宜阳的城楼时,姬延坐在城垛上喝粥,粥里飘着点咸菜,是百姓送来的。他看着城下忙忙碌碌的士兵,看着远处田地里渐渐升起的炊烟,忽然觉得,这战国的风,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天子,魏使快冻僵了,真不让他进来?”亲卫来问。
姬延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擦了擦嘴:“让他进来吧。”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告诉魏使,想谈合作,就得拿出诚意——比如,先把秦国派去的密使交出来。”
亲卫领命而去。赵二凑过来,手里拿着个刚缴获的秦军头盔,往头上一扣:“天子,您说魏国会不会交人?”
“不交也得交。”姬延的手指在城砖上轻轻敲击,“他们跟秦国的密信在咱们手里,除非他想让六国都知道魏国背信弃义。”
果然,没过多久,魏使就陪着个五花大绑的人走进来,脸色难看地说:“周天子,这是秦国派来的密使,我们也是被蒙骗的……”
姬延没理他,径直走到那密使面前,拔出剑架在他脖子上:“说,秦军下一步想打哪?”
密使哆嗦着嘴,半天说不出话。赵二在旁边一铁尺敲在他腿弯,他“噗通”跪下,哭喊道:“我说!我说!秦武王要亲自带大军来攻宜阳,还说……还说要把您的头挂在旗杆上示众!”
姬延笑了,收剑回鞘:“告诉他,我在宜阳等着他。”他看向魏使,“回去告诉魏王,好好守住自己的地盘,别再想着投机取巧。否则,下一个被攻打的,就是大梁。”
魏使连滚带爬地走了。赵二看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怂包。”
“怂包才好。”姬延望着函谷关的方向,眼神锐利如鹰,“要是个个都像秦武王那样硬拼,咱们反倒麻烦。”他忽然转身,对亲卫道,“传下去,加固城墙,多备滚木礌石,咱们在宜阳,给秦武王好好上一课。”
城楼下,周军的操练声此起彼伏。姬延站在“周”字旗下,看着阳光洒满城墙,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或许不用等到六国合纵,他一个人,也能把这乱世搅个天翻地覆。
赵二不知什么时候搬了坛酒来,给姬延倒了一碗:“天子,喝点?庆祝咱们拿下宜阳!”
姬延接过酒碗,仰头饮尽。烈酒灼烧着喉咙,却让他浑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他抹了把嘴,对赵二笑道:“喝了这碗酒,咱们就去龙门山搬粮草。记住,动作要快,秦武王的大军,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
赵二用力点头,把酒碗往地上一摔:“弟兄们,跟我去搬粮草!让秦军来了喝西北风去!”
看着赵二带着人浩浩荡荡出发的背影,姬延的目光落在宜阳的地图上。手指划过龙门山、函谷关、大梁……最后停在洛阳的位置。那里,是周天子的都城,也是他最终要回去的地方。
“等着吧。”他低声自语,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这乱世宣战,“用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会知道,周天子,回来了。”
风卷着旗帜再次扬起,“周”字在晨光里猎猎作响,像是在回应他的誓言。远处的山林里,几只早起的鸟儿惊飞而起,划破了战国清晨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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