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延展开密信,墨迹里混着细沙——是秦国边境特有的石英砂,看来蒙骜是亲自写的。信里说“三月初三,以桑皮纸为号,劫周室粮”,和韩国使者带来的桑皮纸对上了。
“很好。”姬延把密信折成小块,塞进弩箭的空心箭杆里,“史厌,送使者去看护片的图纸。”他顿了顿,看向使者,“回去告诉你王,桑皮纸作坊的秦谍,我派人‘帮’你们清。”
使者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跟着史厌走了。姬延拿起那卷桑皮纸,突然对着阳光照了照——纸上有淡淡的水纹,是韩国人做的暗号,看来他们给秦谍的纸都做了标记。
“陛下,真要帮韩国清秦谍?”史厌去而复返,一脸不解。
“不清干净,怎么让他们欠咱们人情?”姬延用桑皮纸擦了擦弩机,“你带二十人,穿韩军的衣服,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让秦谍以为是韩国自己动手。”他想起特种兵教材里的“借刀杀人”,嘴角勾得更高,“对了,留两个活口,说是‘逃’去了秦国,就说看见韩国人烧了他们的窝点。”
史厌眼睛一亮:“让秦韩互掐?”
“不止。”姬延将那支藏了密信的弩箭递给亲卫,“把这个送去赵国——告诉赵王,蒙骜和韩国私通,证据在箭杆里。”他要让赵国也搅进来,这潭水才够浑。
亲卫领命而去。姬延看着案上的护片图纸,突然想起穿越前,老班长总说“打仗不是拼蛮力,是拼脑子”。他拿起匕首,在护片上又刻了个小凹槽——这样雨天也不会打滑。
帐外传来亲卫的欢呼,大概是史厌那边得手了。姬延摸着新弩的木纹,突然觉得这战国的日子,比在特种部队训练还带劲——这里没有固定的规则,没有上级的命令,他可以尽情用自己的法子赢。
“陛下,韩国使者又回来了!”亲卫进来禀报,“说他王愿再加二十名铁匠,只求您别把密信给赵王!”
姬延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让他把铁匠带来。”他拿起弩机,对着帐顶的横梁扣动扳机,“咔”的一声轻响,护片稳稳锁住,“顺便告诉韩国王,下次桑皮纸,多掺点麻纤维——那样做箭杆,能多射三十步。”
夕阳透过帐帘,在地上投下弩机的影子,像只蓄势待发的鹰。姬延知道,这只是开始。蒙骜的密信,韩国的妥协,赵国的虎视眈眈……都不过是棋盘上的第一步。他要的不是小打小闹,是让周室的弩箭,射穿所有看不起他们的人。
他又拿起一张桑皮纸,开始画新的弩箭图纸。这次,他想在箭头加个倒钩——射进去难拔出来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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