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丁把新锻的铁箭头往石墙上一磕,的一声脆响,箭头竟嵌进半寸。他咧着嘴直乐:老赵,你这手艺真神了!比青铜箭头硬三倍!
铁匠老赵擦着汗,手里的铁锤还冒着热气:富将军别夸了,要不是陛下教的法子,哪能有这成色?
帐帘被风掀起,姬延背着手走进来,玄色常服的袖口沾着铁屑。试试这个。他把块灰扑扑的矿石扔给老赵,用这玩意儿炼,看看能出什么。
老赵掂了掂矿石,眉头皱成疙瘩:陛下,这是磁铁矿,炼出来的铁脆得很,以前都当废料扔了......
按我说的步骤来。姬延蹲在熔炉边,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高炉,先烧到发白,再泼三遍冷水,最后用煤封炉三天。
富丁凑过来看,越看越迷糊:陛下,这法子靠谱吗?别把炉子炸了......
姬延没理他,指尖敲着矿石:富丁,去把史厌叫来,顺便让亲卫加强铁坊戒备——我估摸着,有些人该忍不住了。
一、内鬼现形
史厌带着账册赶来时,老赵正指挥工匠搭新炉子。陛下,史厌压低声音,宜阳的粮商送来消息,秦国密使最近跟铁坊的王管事走得很近。
姬延往熔炉里添了块煤,火苗地窜起来:我知道。王管事的儿子在秦国当质子,不拉拢他拉拢谁?
富丁眼睛一瞪:末将现在就去把那老王八绑了!
别急。姬延拽住他,让他蹦跶两天。你去库房取二十块肥皂,说是赏给王管事的——记得用楚国的锦盒装着。
富丁虽然纳闷,还是照办了。王管事收到肥皂时,脸都白了,捧着锦盒的手直哆嗦。当晚,他就偷偷溜出铁坊,往秦军密使的住处跑。
这一切都被躲在房梁上的富丁看在眼里。他悄无声息地跟上去,在密使窗外听了个正着。
......姬延那厮正在炼什么新铁,还用楚国的肥皂收买人心......王管事的声音发颤,大人,您可得赶紧想办法,再拖下去,铁坊就彻底成他的了!
密使冷笑:慌什么?后天夜里,我带人来烧了炉子,再把你儿子送回来。
富丁心里骂了句狗东西,悄悄退了出去。回到铁坊,他把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姬延,气得直拍桌子:陛下,这老王八太不是东西了!
姬延却在磨一把新铁剑,剑锋映着他的脸:烧炉子?正好,我也想看看新法子炼出的铁,经不经得起烧。
二、将计就计
后天夜里,乌云遮月。王管事借着巡夜的由头,悄悄打开了铁坊的侧门。十几个黑影猫着腰溜进来,手里都拎着油桶。
动作快点!密使压低声音,先烧熔炉,再抢图纸!
黑影们刚摸到熔炉边,突然听见一声,头顶落下无数沙土——富丁带着亲卫在房梁上堆了半天,就等这一刻。
有埋伏!密使拔刀就砍,却被脚下的铁链绊倒。原来姬延早让人在地上铺了暗链,专绊夜行人。
富丁从房梁上跳下来,手里的铁尺舞得虎虎生风:老王八,你儿子在秦国当质子很舒服吧?要不要我送你去作伴?
王管事吓得瘫在地上,看着被亲卫们按倒的密使,突然号啕大哭:陛下饶命!是他们逼我的......
姬延背着手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卷竹简:这是你跟秦军往来的账册,上面写着你每次通风报信换了多少金。富丁,把他拖下去,跟密使关在一起。
密使还在挣扎:姬延!你敢动我?我乃秦国使臣......
使臣?姬延一脚踩在他背上,私闯周室铁坊,意图纵火,你觉得这罪名够不够砍头?
密使瞬间蔫了,嘴里却还硬气:你杀了我,秦国不会放过你!
姬延笑了,那你猜猜,要是我把你送给楚王,他会怎么谢我?
密使脸色骤变——秦楚正在开战,他落在楚王手里,不死也得扒层皮。
三、淬火成钢
三天后,楚王的使者果然来了。富丁把密使和王管事打包送上,换回了一百车铜矿和三个楚国最好的铸剑师。
老赵看着铜矿,眼睛都直了:陛下,有这玩意儿,咱们能造铁剑了!
姬延指着新搭的熔炉:先把那块磁铁矿炼出来再说。
工匠们按照姬延教的法子,先把矿石烧得发白,再用冷水猛泼。一声,白雾腾起,呛得人直咳嗽。富丁躲得老远:老赵,这能成吗?别炸了......
老赵抹了把脸,指挥人用煤封炉:陛下说能成,准能成!
三天后开炉时,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当通红的铁锭被夹出来时,富丁忍不住惊呼——那铁锭泛着青黑色,竟比普通铁器亮了三分。
试试!姬延递过一把铁锤。
老赵抡起锤子猛砸,铁锭竟只留下个白印。富丁抢过锤子又砸,还是一样。我的娘哎!他摸着铁锭,这玩意儿比石头还硬!
姬延拿起铁锭,往地上一磕,声音清脆:这叫钢。用它造的剑,能斩断青铜戈。
史厌突然凑过来,脸色凝重:陛下,秦国那边有动静了——樗里疾听说密使被咱们送给楚国,气得摔了帅案,扬言要踏平铁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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