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惊鸿没理她,啃完瓜,擦了擦手。这点后宅的小把戏,不过是开胃菜。真正的正餐,还在后头。
打发了苍蝇,她开始办正事。
当天下午,七皇子府一个不起眼的采买小厮,出现在了京城最大的旧书坊“翰墨斋”的后院。他没买书,只是塞给了书坊管事一小锭银子,打听了一个人。
傍晚,一份详细的报告,就放在了柳惊鸿的桌上。
报告是萧澈的手下写的,字迹潦草,但内容详尽。
赵显,户部左侍郎。四十二岁,原籍青州,建平二十年进士,三甲末等。为官二十二载,历任县丞、主簿、户部司务、员外郎,直至三年前升任侍郎。
履历清白得像一张白纸。
不贪财,不好色,无朋党,无劣迹。妻已亡故,无子嗣,只与一个老仆同住。每日卯时上朝,酉时归家,两点一线,风雨无阻。
唯一的“异常”,在报告的最后几行。
“其人不好烟酒,唯爱古籍。每月有三日休沐,必去翰墨斋。不看诗词文集,专寻舆图地志。近半年,尤爱北境堪舆图及历代屯兵、军费开支之策论。”
“另,其府上用度极简,然每月采买大量劣质草纸,用量远超常人所需。据查,此等草纸多用于演算或草稿。”
柳惊鸿的手指,在“北境堪舆图”和“劣质草纸”这几个字上,轻轻划过。
一个户部侍郎,不关心钱粮税收,却对千里之外的北境军务如此上心。
一个生活节俭的人,却大量消耗用于计算的草纸。
他在算什么?
算南国的军费?还是算北国的?
这个看似被官场遗忘的边缘人物,他的书房里,藏着比户部账本更惊人的秘密。
柳惊鸿心中有了计划。
去翰墨斋“偶遇”?不行。太刻意。一个刚刚声名鹊起的“才女”,捧着太子御赐的“紫云端”,却跑到旧书坊去淘故纸堆,这本身就容易引人怀疑。赵显这种老狐狸,一眼就能看出破绽。
她需要一个更自然,更符合她“疯批”人设的切入点。
一个能让他主动来找她,或者不得不与她产生交集的理由。
柳惊鸿的目光,落在了那份报告的另一处。
“赵显之妻,三年前病故。其妻乃京城‘苏记’绣坊的绣娘,擅长双面绣,一手‘乱针绣’技法,曾名动京城。”
苏记绣坊……乱针绣……
柳惊鸿的脑海中,一个大胆而荒诞的计划,渐渐成形。
她站起身,对绿萼吩咐道:“去,给我找几件旧衣服来,要最破的。再准备一篮子针头线脑,还有……找个由头,去苏记绣坊,就说我想学刺绣。”
绿萼张大了嘴巴:“王妃,您……您要学刺绣?”
柳惊鸿咧嘴一笑,那笑容,在烛光下显得有几分诡异。
“没错。本王妃现在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女红,自然也不能落下。我要绣一幅惊天动地的作品,让全京城的人都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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