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鸩满意地点点头。这血幻影分身足以应付师父的日常检查,只要不被近距离仔细探查或经历激烈战斗,短时间内不会露馅。
他不再犹豫,转身走入静室。静室地面上,早已刻画着一个隐蔽的传送阵图,线条由暗红色的精血混合特殊材料绘制而成,透着古老神秘的气息。
秦夜鸩站定在阵眼中心,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诵晦涩的咒文。
嗡!
阵图骤然亮起,浓郁的血光将他全身包裹。空间微微扭曲波动,发出低沉的嗡鸣。秦夜鸩的身影在血光中迅速变得模糊、透明。
最后一眼,他仿佛透过静室的墙壁,望向了主峰垂云殿的方向,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依恋,有甜蜜,有一丝因警告而生的阴霾,更有一种必须暂时割舍的决然。
下一秒,血光猛地一闪,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骤然收缩、消失。
静室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盘坐在院中的血幻影分身,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极淡的血气波动,迅速被夜风吹散。
慕容诺婧踏入垂云殿那熟悉的、带着松柏清香的庭院时,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这里是她的家,是避风的港湾。
“姐姐!”一声清脆稚嫩的童音响起,一个小小的身影如同炮弹般冲了过来,一头扎进她怀里。
慕容诺婧的心瞬间软成一汪春水,她弯下腰,一把将肉乎乎的小团子抱了起来,正是她年仅四岁的三弟,慕容凌云。
“凌云,想姐姐了没?”她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弟弟粉嫩的脸颊,声音是面对秦夜鸩时绝不会有的全然放松与宠溺。
“想!很想很想姐姐!”慕容凌云搂着她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回答,大眼睛亮晶晶的,满是依赖。
“姐姐,欢迎回来。”一个稍显沉稳,但仍带着孩童清亮的声音传来。慕容诺婧抬头,看到八岁的二弟慕容云玉正站在不远处,小大人似的向她行礼,只是眼神里也掩不住见到长姐的欢喜。
慕容诺婧放下凌云,走过去揉了揉云玉的脑袋:“云玉长高了。”她微笑着,正要再说什么。
“咦?”慕容云玉的目光却忽然落在她的脖颈处,带着孩童纯然的好奇,“姐姐,你脖子上红红的印记是什么?被虫子咬了吗?
嗡!
慕容诺婧只觉得一股热血瞬间冲上头顶!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颈侧那个被秦夜鸩留下的、此刻仿佛在灼烧她的暧昧痕迹!心跳如擂鼓,脸颊滚烫。
“这个……是……啊,对!”她声音有些发紧,强自镇定地挤出笑容,“蚊虫叮咬。对,被……被山里的毒虫子咬的,有点痒。”
她飞快地放下手,仿佛那处皮肤烫手,又欲盖弥彰地拉了拉衣领。
“哦,那姐姐要小心哦,让娘亲给你擦药。”慕容云玉不疑有他,关切地说道。慕容凌云也立刻紧张兮兮地扒着她的手臂要看“虫子咬的包”。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婧儿回来了。”
慕容诺婧循声望去,只见她的父亲慕容垂,长安宗掌门,身姿挺拔如松,正与母亲杨容依一同从主厅方向走来。
杨容依夫人气质温婉,眉眼间与慕容诺婧有几分相似,此刻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慕容诺婧连忙压下心头的慌乱,恭敬行礼:“爹,娘。”
“回来就好。”慕容垂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女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但并未多言。
杨容依则上前一步,仔细端详女儿,柔声道:“路上辛苦了,可有收获?”她的目光看似随意地从慕容诺婧的脸庞滑过,最终在那试图遮掩却依旧若隐若现的颈侧红痕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那印记的形状和位置……绝非蚊虫叮咬所能形成。杨容依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但她面上笑容不变,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慕容诺婧心中警铃大作,母亲那瞬间的停顿让她几乎窒息!
她强作镇定,顺着母亲的话回答,也是说给父亲听的:“回爹娘,此行女儿可以说是不虚此行。女儿得到了关于剑冢秘境的消息,在成功找到秘境后,经过了秘境的考验,成功使星陨得到突破。
但目前女儿还有一些地方没有醒悟,还需回碧落峰进一步参悟。”她刻意将话题牢牢锁定在“星陨剑突破”这个正事上,语气平稳,汇报得简洁清晰。
慕容垂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点了点头:“嗯,剑道修行,急不得,稳扎稳打方是正道。”他并未深究细节。
杨容依则温柔地拍了拍女儿的手:“平安回来就好。看你风尘仆仆的,先去梳洗歇息一下吧,晚膳时再细聊。”
“是,娘。”慕容诺婧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应下。她感觉母亲的掌心似乎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量,但那了然的目光却让她如芒在背。
她不敢再多停留,借口需要整理此行所得,便匆匆告退,离开了垂云殿主院。直到走出很远,她仿佛还能感觉到颈侧那印记在隐隐发烫,以及母亲那洞悉一切却又沉默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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