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西汉初年,朝廷里头有个出了名的“刺头”,名叫袁盎。此人身材魁梧,声如洪钟,最大的爱好就是跟人唱反调,堪称汉朝第一“专业抬杠选手”。不过您可别小看了这位“杠精”,他那一张利嘴,时而救人于水火,时而惹祸上身,在汉文帝、景帝两朝上演了一出出令人啼笑皆非的官场现形记。
一、初入官场:从“文帝小棉袄”到“诸侯王克星”
袁盎最早是吕后的侄子吕禄的门客,后来吕家倒台,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居然在文帝朝混得风生水起。起初担任中郎,整日跟在文帝屁股后头,活像皇帝的“人形弹幕机”。
某日文帝兴致勃勃要去骊山泡温泉,袁盎冷不丁来了一句:“陛下可记得当年纣王在瑶台酒池肉林的故事?”文帝脚步骤停,扭头瞪他:“你小子把朕比作商纣王?”袁盎不慌不忙:“臣不敢,只是提醒陛下,享乐之时莫忘百姓疾苦。”文帝气得胡子直抖,温泉也没泡成,打道回府了。背后太监们窃窃私语:“这袁盎真是个‘聊天终结者’。”
不过这老袁怼人很有原则——专挑权贵怼。当时文帝宠幸宦官赵同,这赵同仗着皇帝撑腰,眼睛长在头顶上。某日文帝乘车出游,赵同也在车上得意洋洋。袁盎扑通一声跪在路中央:“陛下!我听说能与天子同乘的都是天下英杰,如今汉朝难道没人了吗?非要让个太监陪乘?”文帝哭笑不得,只好让赵同下车。赵同气得直跳脚,后来见着袁盎都绕道走。
最绝的是袁盎怼周勃这件事。周勃平定诸吕之乱,迎立文帝,居功至伟,每次上朝都趾高气扬。文帝对他也是恭敬有加,就差没喊干爹了。袁盎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问文帝:“陛下觉得丞相是何等人物?”文帝盛赞:“社稷重臣!”袁盎摇头晃脑:“不对!丞相只是功勋之臣,不是社稷之臣。当年吕后专政,周勃手握重兵却不作为,后来吕后死了才趁机起事,纯属运气好罢了!”周勃老脸通红,事后揪住袁盎骂道:“我与你哥交情不错,你小子竟当众让我难堪!”袁盎嘿嘿一笑:“我这是为你好,功高震主没听说过吗?”
果不其然,后来周勃被人诬告谋反,满朝文武没人敢说话,只有袁盎站出来为他辩白。周勃出狱后感慨万千:“没想到最后帮我的竟是这个杠精!”
二、外交风云:出使吴国的“极限操作”
朝廷觉得袁盎这么能说会道,适合搞外交,就派他去吴国当丞相。当时的吴王刘濞仗着地盘大、有钱(吴国产盐又铸钱),早就蠢蠢欲动想搞事情。袁盎的侄子袁种偷偷劝他:“吴王骄横已久,您去了肯定要被穿小鞋,不如整天喝酒装糊涂。”
袁盎眼睛一瞪:“我袁盎是那种人吗?”结果到了吴国,发现吴王果然天天琢磨造反。袁盎使出“糊弄大法”,每次吴王找他商量谋反事宜,他就开始扯闲篇:“大王啊,您这吴地的酒真是不错...”“听说最近江南美女如云...”搞得吴王每次找他谈正事都变成茶话会。
就这样糊弄了几年,袁盎突然称病辞职回长安。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吴王就真造反了!这就是历史上着名的“七国之乱”。
景帝急得团团转,想起袁盎在吴国待过,赶紧召他进宫问计。袁盎胸有成竹:“陛下放心,臣有一计,可不战而屈人之兵!”景帝大喜:“快说快说!”
袁盎神秘兮兮地凑近:“请屏退左右。”等屋里就剩他俩时,袁盎才说:“吴王之所以造反,无非是说晁错建议削藩害了他们。只要杀了晁错,归还封地,他们自然退兵。”
景帝沉默良久,最终为了大局牺牲了晁错。后来发现根本没用,叛军照样打,景帝肠子都悔青了。这事儿成了袁盎人生最大污点,朝中议论纷纷:“老袁这招够狠的,借刀杀人啊!”“听说他和晁错是死对头,公报私仇吧?”
其实袁盎和晁错的恩怨朝野皆知。两人就像一对天生的冤家,从来不在一个频道上。晁错在时,袁盎躲着走;袁盎在时,晁错躲着走。有次两人不幸同乘一辆车,全程零交流,尴尬得车夫都想跳车。如今晁错被杀,袁盎虽然达到了目的,却在道德上输了一筹。
三、逃亡历险记:从刺客到救命恩人
杀了晁错后,景帝任命袁盎为太常,出使吴国劝刘濞退兵。袁盎硬着头皮来到吴军大营,结果刘濞根本不见他,还把他关起来准备第二天处斩。
押送袁盎的校尉司马看着可怜,半夜偷偷买来好酒好菜:“袁大人,吃顿好的上路吧。”袁盎一边啃鸡腿一边纳闷:“我看你面熟啊?”司马笑道:“大人不记得了?当年您当吴相时,我偷了您小妾的镯子,您不但没治罪,反而把镯子送给我,让我拿去给老母治病。”袁盎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小子!”
司马当即决定报恩,半夜把袁盎放了。袁盎慌不择路,鞋都跑丢了。眼看追兵将至,正好遇见老朋友剧孟在外冶游,急忙躲进他的马车。剧孟是当时有名的游侠,黑白两道通吃,帮着袁盎躲过追捕,一路逃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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