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部边境险隘难越,若非常年戍守的要道,凡人绝难通行。”巡防长老南宫意驳斥道。南宫婉遂命其彻查根源,转而询问另一桩异事:“各地真武庙接连被毁,可知是何人所为?”
长老禀报道:族长,此事仍在追查。那些人行踪诡秘,来历不明,对毁坏庙宇异常执着。即便当场诛杀一人,其余同伙仍会继续破坏。
古怪。南宫婉眉头微蹙,近来怪事频发。
她随即正色道:无论如何,诸位务必加强戒备,恐有歹人在我南宫部生事。
众长老执事齐声应诺:谨遵族长之命。
议事毕,南宫婉返回飞雪楼休憩。
踏入庭院时,她察觉异常——往日值守的侍卫侍女竟全无踪影,四下寂静得令人不安。
人都去哪了?南宫婉环顾四周,随行侍女亦面面相觑。
你们分头寻找。南宫婉下令道。待侍女们离去,她独自登上六楼小阁。
正要推门,发现阁门虚掩。南宫婉眸光骤冷——晨起时分明紧闭的门扉,此刻却敞开着。此处乃禁地,除她之外无人敢入。
屏风后传来窸窣响动。南宫婉闪身而入,厉声喝道:何人在此!
那人缓缓转身,竟是个陌生面孔。南宫婉寒声道:你是何人?
对方不答反问:你又是谁?
南宫部族长。
原来是南宫族长。陌生人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可有人说过,你生得极美?
南宫婉面若冰霜:狂妄之徒,可知擅闯此地的代价?
无所谓。那人竟凑近细看,族长可曾婚配?
砰然巨响中,这人被一掌击飞,骨骼尽碎,口吐鲜血。
狂徒!南宫婉怒不可遏。
垂死之人却露出惊诧:你叫南宫婉?
天下皆知南宫族长之名。
那你夫君可是韩立?
找死!南宫婉怒极,掌风过处,贼人颅骨迸裂。
鲜血与脑浆飞溅,南宫婉收手后略感懊悔,并非因斩杀这轻薄之徒而后悔,而是嫌恶他弄脏了自己的闺房。
然而,她的悔意转瞬即逝,因为那具血肉模糊的躯体骤然化作一道白光消散,连半点血迹都未留下。
南宫婉怔住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贼人并未死去?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人死后怎会凭空消失?
不久,惊慌失措的侍从赶来禀报,飞雪楼上下所有武士与仆从皆遭屠戮,尸骸堆积于后园之中。
南宫婉脸色骤变,心中了然——必是方才那贼人所为。
“定是妖魔作祟!”她冷声断言,“竟敢闯入我南宫部宗府,简直胆大包天!”
“灵台真君,请留步。”一道清朗声音传来,庄颜转身望去,见一名白衣僧人踏着祥云而至,周身笼罩淡淡金光。
庄颜负手而立,含笑问道:“不空佛唤住本君,有何指教?”
不空成就佛合掌一礼,道:“灵台真君可知,近来北俱芦洲出现了一批自称‘天命人’的异客?”
“略有耳闻。”庄颜笑意不减,“莫非不空佛知晓他们的来历?”
不空佛摇头:“天机难测,贫僧亦无从推演。”
庄颜淡淡道:“此乃北俱芦洲众生劫数,佛门不也常叹此地众生不敬佛法?”
不空佛叹息:“众生虽不奉佛法,却也不该遭此厄难,贫僧实难坐视。”
“哦?”庄颜眉梢微挑,“既如此,不空佛何不入世度化?”
不空佛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庄颜略显讶异:“不空佛欲度众生出苦海,还是劝天命人放下屠刀?”
不空佛神色肃然:“众生若不自悟,神佛难渡。相比之下,止人杀孽,倒易几分。”
庄颜颔首:“若能度化天命人,确是大功德。”
不空佛目光诚挚:“贫僧此来,是想邀真君同行。”
“我?”庄颜摇头,“本君不善度化之道,北俱芦洲逢劫,另有要事待办。”
不空佛了然:“真君乃天庭正神,自有考量。既如此,贫僧先行告退。”
庄颜拱手一笑:“愿不空佛早日功成,化解此劫。”
不空佛合十还礼,随即敛去金光祥云,化作寻常僧人飘然入世。
目送其远去,庄颜唇角微扬,身影倏忽消散。
与此同时,灌灵州北野部。
北野天武晨起揉额,垂首沉思,神色晦暗不明。
北野天武的夫人天河采萍见他揉着额头沉思,关切地问道:“夫君可是头疼?”
北野天武抬头一笑:“无碍,只是有些烦心事。”
天河采萍疑惑道:“如今天命人已前往南宫部与天河部,北野部重建顺利,还有何事让夫君困扰?”
北野天武略作思索,正色道:“近日我常做一怪梦。”
天河采萍讶然:“是何梦境?”
北野天武道:“梦中有一人,面目模糊,周身笼罩玄黄光芒,身形伟岸。他抬手南指,指向一座巍峨巨峰。”
天河采萍低语:“玄黄光芒?”
“不错。”北野天武点头,“似那日龟蛇二将所现之光,却更为炽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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