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禅师乃东瓯寺首任住持,传说他随阿閦佛东渡而来,亲手创建此寺。因玄仙大劫动荡,他的每一次现身都弥足珍贵。
庄颜身着青衫,缓步行走在繁华街市,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一对璧人身上。二人皆着靛蓝华服,男子俊朗,女子绝色,正是孙幼林与敖嫣。
孙幼林虽为凡人,却身无杂垢,想必是敖嫣为他寻来净体丹药。
庄颜收回视线,转向左前方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他正欲上前,却被一名锦服男子抢先一步。
男子神色颓丧,似遭打击,粗鲁推开庄颜,站到道士面前。庄颜不以为意,静立旁观。
道士含笑拱手:“福生无量天尊,小友可要算上一卦?”
男子冷声道:“布方国举国信佛,今日又是浴佛节,你一介道士来此作甚?”
道士笑道:“贫道亦是来贺节,谁说佛节便不许道士凑热闹?”
男子不耐道:“好,那我问你一事。答得好,赏你银钱;答不好,分文不给。”
道士抬手示意:“请讲。”
男子问道:“宝严城有位首富,年轻多金,富甲一方,还娶了全国第一 为妻。你说,此人命数如何?”
老道士抚须笑道:妙极,妙极,连贫道都眼红得很。
男子颔首,继续道:可这位年轻首富忽然察觉,自己这第一美 竟与挚友 ,您说这命数究竟是好是坏?
老道士瞪圆眼睛:又变糟了。
男子拭了拭面颊,眼尾泛着水光:于是他重金布施东瓯寺,求见住持解惑——是该装聋作哑?还是将那奸夫 扭送官府?
和尚如何说?老道士追问。
住持劝他和离,既无情意何必互相拖累?可他实在割舍不下。
老道士抓抓发髻:后来呢?
住持递来一块炽炭,他接了。
结果?
烫得他惨叫弃炭。住持道:放下即解脱,执着只会灼心。
老道士咧嘴:那后生作何抉择?
他拜别住持却未放下,既舍不下发妻,更忍不得她委身他人。
老道士端详男子面容:小友,瞧你印堂发黑,头顶 ,莫非你就是......
青年怔了怔,默默摊开右手——焦痂与水泡布满掌心。
佛门让我放下,故来请教道长。
老道士了然,从竹篓摸出寒光凛冽的 递去:拿着。
男子迟疑:浴佛节岂可持凶?
此乃贫道开山 ,不算凶器。
接过 时,见老道士比划劈砍手势。
男子恍然:道长是劝我快刀斩情丝,从此......
非也!老道士目露凶光,手刀猛刺:去宰了那对 !什么放下都是 !堂堂男儿宁可当 也不当王八
老道士直起身子,仔细端详庄颜的面相,却发现他的面容浑然天成,毫无破绽可寻。
老道士心中暗惊,这般面相竟能遮蔽天机,此人来历必定非同寻常。
伸出你的左手。老道士吩咐道。
庄颜依言摊开左掌。老道士细细察看掌纹,只见四条粗壮的主线贯穿掌心,纹路清晰连贯,四周竟无半点分支杂纹。
老道士不禁抓了抓头发,这掌纹同样浑然一体,窥不见半分天机。
不如测个字吧。老道士取出一张白纸,递过毛笔,用心写一个字。
庄颜淡然一笑,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字。
老道士神色一凛,笑容渐渐收敛。他凝神审视这个字许久,最终抬头望向庄颜。
恕老道冒昧,老道士问道,阁下可是在朝为官?
庄颜略显诧异,笑道:何以见得?
老道士指着字解释道:上承浩瀚苍穹,下覆广袤大地,这般卦象唯有 之尊方能匹配。
有趣。庄颜轻笑一声,那能否看出我何时能升迁?
恕老道无能为力。老道士摇头道,阁下周身天机尽掩,老道实在难以推算。
庄颜不以为意:无妨,有劳了。说着取出一枚紫色钱币置于案前,作势欲走。
见到这枚紫钱,老道士眼前一亮,急忙唤住庄颜:道友贵姓?
姓庄。庄颜答道。
老道士抚须而笑:巧了,老道也姓庄,道号。
庄颜眉梢微挑,拱手道,原来是南华道友,久仰久仰。在下单名一个字。
南华道长颔首,继而问道:方才道友问及仕途,想必身在官场,不知现居何职?
庄颜笑道:不过是个司命小官。
南华道长闻言起身,郑重稽首:庄司命,贫道有礼了。
庄颜回礼后问道:我正要去东瓯寺听金光禅师讲经,道友可愿同行?
南华道长重新落座,含笑摆手:大司命先行一步,待贫道再结几段善缘,随后便去。
也好。庄颜点头告辞,沿着长街向东瓯寺方向行去。
庄颜刚离开,一对年轻男女便来到卦摊前。
道长,能算姻缘吗?孙幼林开口询问。
南华道长抬眼扫过二人,笑道:自然可以,要算谁的姻缘?
孙幼林指了指身旁的敖嫣:算我们俩的。
南华道长却反问:年轻人,可曾想过出家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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