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转向闲云、孤鹤二童道:“速传我令,自今日起方寸山 不得擅离。若有违者,入劫生死自负,师门概不理会。”
二童当即躬身应道:“谨遵法旨。”随即返身入山宣令。
待童子离去,菩提祖师忽眉峰微动,目光如电射向身侧虚空。但见空间泛起涟漪,一道颀长身影踏虚而出,转瞬已至面前。
菩提祖师展颜笑道:“小友,许久未至方寸山了。”
庄颜环视云霭缭绕的山峦,慨然道:“经年未见,此地风光依旧。”
“日月轮转,沧海桑田,唯我方寸恒常如初。”菩提祖师抚须而笑。
庄颜朗声道:“妙哉!千年日月辉不改,故地亭台韵长存。”
菩提祖师大笑侧身:“且品贫道新采的云间碎。”二人执礼相让,并肩步入斜月三星洞。
与此同时,丹赤岭灵台山神府内。
虎先锋刚能下榻行走,方出府门便见桃林中红影翩跹。往事骤涌心头,怔忡片刻急忙上前。
待看清那浇灌桃树的身影,虎先锋慌忙行礼:“尚书怎亲临下界?”
火灵真仙手持水龙宝匣,头也不抬道:“本座料理自家桃林,还需山君首肯?”
虎先锋急得连连摆手:“岂敢!只是...”话音一顿,郑重长揖道:“此番连累尚书受责,皆是我的罪过。”
火灵真仙袖袍轻拂:“赔罪与否无甚要紧。但你折了真君颜面,此事——”语气陡然转厉,惊得虎先锋头皮发紧。
想起庄颜训诫,虎先锋垂首沉声道:“但凭尚书责罚。”
“真君当日如何发落?”火灵真仙停下手间活计,肃然相询。
虎先锋思索片刻,答道:真君在雷部召见我,问了些灵桃的事,训斥一番就让我回来了。
火灵真仙点头道:既然真君未加责罚,我也不追究了。虎来来在哪?
虎先锋神色紧张:尚书为何要找他?
祸是他闯的,自然要找他。火灵真仙语气平淡。
虎先锋小心翼翼地问:您不会...要杀他吧?
火灵真仙冷笑: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欺瞒玉帝时怎不见你害怕?见虎先锋惶恐不安,她神色稍缓:此事已了,杀他何益?
虎先锋松了口气:那您见他...
总得查清楚,是何等女妖能让他神魂颠倒,连亲爹性命都不顾。火灵真仙淡淡道。
是灵台山外灵谷洞的洞主,叫梨花仙子虎先锋连忙回答。
梨花仙子?莫非是梨花树精?
这倒不知。虎先锋摇头。
火灵真仙诧异:身为人父,竟不知儿子找了什么样的女子?
虎先锋满不在乎:我乃灵台山神,哪有闲工夫管这些琐事。
火灵真仙嗤笑:家事都理不清,如何治理神府?
我总不能擅闯女妖洞府盘问吧?
为何不能?你既是父亲又是山神,自有这个权力。
虎先锋恍然大悟,拍额道:是我糊涂了!这就去找她。
不必。火灵真仙制止道,你留守神府,我亲自去。
她取出水龙宝匣递给虎先锋:用这个浇灌所有桃树。
虎先锋接过宝匣:遵命。
务必用心。火灵真仙深深看他一眼,随即驾起火云腾空而去。
转眼间她已至灵谷洞外,正欲降落,忽见洞外人头攒动,喧闹非常。其中一道身影格外眼熟。
虎去去?火灵真仙面露讶色。只见百余形貌各异的妖精手持兵器,气势汹汹地围在洞外叫嚷。为首的锦袍少年手持钢刀,怒容满面,正是虎先锋次子虎去去。
火灵真仙暂缓落地,隐于云端静观其变。
虎去去率领群妖围住灵谷洞,堆起干柴枯草,点燃熊熊烈火。洞内虎来来焦躁不安,梨花仙子冷眼斜睨,目光如刀。
“他们不敢真烧!”虎来来强作镇定,话音未落,黑烟已滚滚涌入。梨花仙子拍案而起:“这就是你说的不敢?”
虎来来面红耳赤,半晌才挤出一句:“我……说错了。”
梨花仙子冷笑逼近:“一句错了就完了?任由他们毁我洞府?”见虎来来抱头不语,她扬手便朝他脑门连拍三下。
“虎头岂是随便打的!”虎来来猛然站起,怒目圆睁。
梨花仙子后退半步,讥讽道:“尊严?被人堵门不敢应战,连自家女人的地盘都护不住,谈何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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