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关帝庙据点,朱慈兴正盘膝坐在干草堆上,双目微闭,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色气流。融合的魈血之力在他体内流转,不仅强化了他的感知,更让他对“危险”有了近乎本能的预判。方才从范府返回时,他便察觉身后有两道若有似无的气息——那气息与寻常清军不同,脚步轻盈,呼吸绵长,显然是多尔衮的暗卫。
“大哥,范先生提供的义士名单,赵武已经去联络了。”郑成功走进密室,脸上带着一丝兴奋,“按范先生的计划,三日后我们从西侧突袭,西门张承业打开城门,新军入城,定能一举拿下多尔衮!”
朱慈兴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二弟,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
郑成功一愣:“顺利?大哥是怀疑范先生?”
“不是怀疑,是必须验证。”朱慈兴起身,走到案前铺开一张空白宣纸,凭着记忆画出范府周围的地形,“方才离开范府时,我察觉到至少两队暗卫在跟踪我们,可范府周围的暗卫数量,比赵武之前探查的多了三倍——若他真的归顺,多尔衮为何还要加派人手监视?”
他指尖点在“西门”二字上:“张承业是范文程的门生,若真对清廷不满,为何多年从未有过异动?还有那‘突袭路线’,天坛西侧是八旗兵的驻扎地,范先生说那里守卫薄弱,可我昨夜感知到,那片区域的气血波动比别处更密集,像是藏了不少人。”
郑成功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大哥的意思是,范文程在骗我们?他是多尔衮的诱饵?”
“十有八九。”朱慈兴语气肯定,“范文程是老谋深算的政客,不会轻易赌上身家性命。他给我们的计划,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每一步都在引我们走向死路。”
就在这时,赵武匆匆走进来,脸色苍白:“殿下,不好了!我们联络的那几个义士,有两个刚一见面就被清军围捕,还有一个……直接反水,要抓我们的人!若不是兄弟们跑得快,恐怕已经暴露了!”
郑成功猛地攥紧拳头:“果然有诈!这老贼,竟敢戏耍我们!”
朱慈兴却异常冷静,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范府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想设局杀我们,那我们就给他演一场‘碟中谍’。他以为我们是猎物,却不知我们早已看穿陷阱——现在,轮到我们布局了。”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他要假装完全相信范文程的计谋,让暗探将“全盘接受计划”的消息传给多尔衮;同时,利用魈血之力的感知,找出清军真正的埋伏点,再联合城外的朱焕章,将计就计,反过来包围盛京。
“赵武,你立刻派人出城,通知朱焕章,三日后午时,不要去西门,改从北门入城——北门是宗室王公的私宅区,清军防备最弱。”朱慈兴语速极快,“再让城内真正可靠的义士,潜伏在天坛东侧的民居里,那里是范文程设下的‘信号点’,清军必然会重点关注,我们正好趁乱突袭。”
他转头看向郑成功:“二弟,你我今夜再入范府一趟——不是为了杀他,而是为了‘确认计划’,让他彻底相信我们已经落入陷阱。”
郑成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大哥,这样太危险了!范府现在肯定布满了暗卫!”
“越危险,越安全。”朱慈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有让范文程觉得我们对他深信不疑,他才会放松警惕,我们的计划才能成功。”
十一、将计就计:魈瞳破虚妄,血火祭天台
当夜,月隐星稀,盛京城笼罩在一片死寂中。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掠过范府的高墙,正是朱慈兴与郑成功。这一次,朱慈兴刻意放慢了速度,甚至故意在墙角留下一丝气息——他要让范府的暗卫“察觉”他们的到来,却又抓不住他们的踪迹。
书房内,范文程正对着那幅范仲淹画像“沉思”,听到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早已接到暗卫的通报,知道朱慈兴来了,此刻正等着对方“主动送上门”。
“范先生。”朱慈兴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带着一丝急切,“我们深夜前来,是有要事与先生商议。”
范文程故作惊讶,起身打开窗户,语气带着责备:“殿下怎会此时前来?府外皆是暗卫,若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朱慈兴与郑成功闪身入内,脸上带着“焦虑”:“先生,我们联络义士时出了点意外,有两人被清军抓捕,恐怕计划泄露了!”
范文程心中暗喜,表面却皱起眉头,故作担忧:“竟有此事?殿下莫慌,许是义士行事不慎。这样,明日我亲自去一趟西门,安抚张承业,再调整一下突袭路线,确保万无一失。”
他故意停顿片刻,像是“无意”中说道:“对了,摄政王今日召我入宫,说祭天当日会加派兵力守卫天坛东侧,以防不测——殿下突袭时,切记避开东侧,从西侧入手。”
朱慈兴心中冷笑——果然,东侧是清军的重点埋伏区,范文程却故意说“加派兵力”,实则是引他避开东侧,踏入西侧的壕沟陷阱。他故作感激,躬身道:“多谢先生提醒!有先生在,我们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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